耿當(dāng)正為難,卻聽秦玄策道:“把你的牌子給我?!?br/> “啥牌子?!?br/> “當(dāng)然是巡捕營的牌子?!?br/> “哦?!?br/> 秦玄策伸手接過那牌子,卻是遞給了左明心。
“小妞,你看看,我們是巡捕營的,不是壞人。我們本是有重要差事出京公干,卻被你這同伴撞傷了腰。只能由你這馬車送我一趟了。去的倒也不遠(yuǎn)……老當(dāng),我們是去哪來著?”
耿當(dāng)見那馬車?yán)锞褂腥齻€漂亮姑娘,一時便很有些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地輕聲說道:“門……門頭溝?!?br/> “對,你把送我們到門頭溝就行?!鼻匦叩馈?br/> 左明心極有些為難,又是與左明靜、宋蘭兒對望一眼,才低著頭,極小聲地道:“那好吧,我們也正好去門頭溝……”
“咦,那可真是巧了?!鼻匦咝Φ馈?br/> 左明心正覺他的笑容燦爛,下一刻卻聽到他又說道:“該不會是你這小妞故意討好我吧?”
左明心極有些惱。
她只覺得心里又氣又冤枉,一時間腦子里卻再也裝不下別的事,只想給秦玄策證明自己是真要去門頭溝,絕不是為了什么討好他……
她這邊不理秦玄策,宋蘭兒卻是好奇道:“你是巡捕營的?那豈不是經(jīng)常會遇到兇徒?”
秦玄策哈哈一笑,道:“保衛(wèi)京師,本是男兒之責(zé)。若有兇徒想欺負(fù)京城百姓,且先問過我再說。”
宋蘭兒便“哇”了一聲,眼睛便亮起來。
左明靜又湊在她耳邊也不不知說了什么,兩人便笑作一團(tuán)。
那邊錢成聽了只覺自己要被氣死,叱罵道:“明明你就是京師最大的兇徒!”
秦玄策冷冷道:“你是不是還想被打?”
左明心便低聲勸解道:“剛才錢公子仗勢欺人確實(shí)不對,那便算是你鋤強(qiáng)扶弱了一回就是了?!?br/> 錢成:“……”
馬車終于繼續(xù)往前走。
秦玄策躺在車轅上唱著歌。
“送郎出去并肩行,娘房前燈火亮熒熒,解開襖子遮郎過,兩人并做了一人行……”
他的歌聲倒是頗有些好聽,但歌詞卻有些羞人。
待唱到第二遍,車廂內(nèi)宋蘭兒便輕嗔道:“呸,盡唱些下流的詞。”
“這如何能是下流?”秦玄策頗有些冤枉:“不過是看山得山,看水得水。”
“呸,你強(qiáng)詞奪理?!彼翁m兒輕罵道。
秦玄策輕笑了一聲,卻又換了個詞唱起來:“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
馬車中靜了半晌,一個柔柔的聲音問道:“你也喜歡這首詞?”
秦玄策道:“我不喜歡?!?br/> “哦。”車中女子似乎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秦玄策又道:“但我昨夜夢到一個女子,她喜歡這首詞,道是: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唉?!?br/> 左明心似乎碰了一下車簾,輕聲問道:“那女子是誰?”
“不知道,大概是我以后的夫人吧?!鼻匦叩溃骸八€送我一方手帕呢,我今兒個還帶著?!?br/> “夢里送你的手帕,你竟也能帶著?”
“可不是嗎?!鼻匦哒f著,從懷里揚(yáng)起一方手帕。
左明心一下就惱了,這分明是自己剛才被風(fēng)吹走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