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不動聲色的反對沒有奏效,那天過后,姜向陽果然還是開始每天都去頓城大學接她回家了。
最近是頓城大學的期末,她也一天比一天忙,每天出校的時候天都黑透了,可不論是雨是晴,她總能借著校門口的那一抹路燈光看見或是打著傘或是把手插進口袋里瑟瑟發(fā)抖的姜向陽站在那里。
對上視線后,他總是會對她燦爛地一笑再隨便說點什么。每說一句話,他的嘴里都是呼出白氣來,可他卻不再像看到她以前那樣緊皺著眉頭瑟瑟發(fā)抖了,好像感覺不到天氣有多寒冷似的。
日復一日,接她這件事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日常任務之一,像是不在這一欄任務里打上對號他就無法完美地結束這一天一樣。
這天溫尋學校依然事多,好不容易忙完了,還又被兩個同專業(yè)研二的學姐塞了點新任務。照理來說她不是非得幫這個忙的,可是那兩個學姐對她不錯,之前她專業(yè)知識欠缺,好多都是學姐們告訴了她去哪找資料和文獻,幫了她不少的忙。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她沒辦法推脫今天的事。
答應了學姐拜托的事,溫尋拿著一大堆資料走回空無一人的教室,卻忽然感覺小腹一疼,接著腰這一片就都開始發(fā)涼。
這種感覺女生們應該都不陌生,溫尋也一樣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放下資料拿著背包快速趕去衛(wèi)生間。
姨媽提前光顧實在不是件開心事,走出衛(wèi)生間以后,溫尋只覺得腿腳發(fā)軟頭腦發(fā)昏,很想找一張床躺著睡個天昏地暗。可是教室里還有一大堆資料在等著她臨幸呢,不得不去啊。
溫尋嘆了口氣,拉開走廊一側的窗把手探出去試了試體感溫度。
冷,非常冷,風也很大。
她顫巍巍地把手縮回來把窗戶拉上,再拿出手機給姜向陽發(fā)消息:今天不要等我啦,我應該會很晚。
——她知道以自己這個狀態(tài)處理事情效率一定會很低的,天又這么冷,她不想讓姜向陽白白等著。
本以為姜向陽會說不行,沒想到他很快就回復了:好的。
溫尋松了口氣,回到教室開始專心處理資料。
無奈禍不單行,她花了兩個多小時把東西整理完以后才發(fā)現(xiàn)教室里研究生專用的打印機壞了,她只好爬樓到五層,去借了員工的打印機來用。做完這些再往樓下走,溫尋覺得自己腿好像一直在發(fā)抖。
對很多女生而言,生理期最難受的可能不是身體的不適,而是這個時候總是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總是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覺得很委屈。
如果是平時面對這樣小小的倒霉情況,溫尋絕對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墒墙裉欤雅昧说馁Y料裝進文件袋的時候特別想哭。她甚至有點后悔自己讓姜向陽不要來了,一想到一會還要在又黑又冷的門口等車,她就覺得自己像田地里可憐的小白菜。
溫尋哭喪著臉走出教學樓,慢慢地往校門口走??熳叩介T口時,忽然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愣,還以為自己是太疲憊了導致眼花了。
結果在她愣神之際,那“黑影”朝她招起手來,“發(fā)什么呆啊,我都快凍成冰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