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持續(xù)上升,穿過片片云層,逐漸開始平穩(wěn)地向前飛行。
溫尋把空乘發(fā)來的毛毯往身上蓋了蓋,可還是覺得有些冷。
或許并不是身體覺得冷,而是氛圍太冷了。周圍沒有一個能和她講講話的人,沒有人會忽然睡著不小心靠在她肩膀上,她也不能把頭靠在別人的肩。
忽然間,她開始想念爸媽的碎碎念,想念姜向陽用有點欠揍的方式逗她笑。
可這才剛離開家啊......
溫尋無奈地嘆了口氣,埋怨自己的感傷是不是來得過于快了。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打開手機開始翻相冊。相冊里有不少她和姜向陽之前一起在頓城時錄制的視頻,她看著看著便笑了,暫時忘了惆悵和煩惱。
再然后她便開始困了,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地度過了好幾個小時,做了不少的夢,但到下飛機那一刻什么也沒記住。
這個學期她又要搬回宿舍和白珍珠裴炫寧一起住了,明天開始把東西往回去搬,今天就還是住在她和姜向陽之前住的那個小家里。他們不在頓城的這幾個月姜向陽把這房子作為短租房暫時租給了另一對他在頓城認識的小情侶——國內不太允許這種把租來的房子轉租的行為,但在頓城這邊這樣的做法還是很普遍的。
溫尋提著行李到了住處時那對小情侶早已經收拾好東西搬離了,不過他們還是留下了些住過的痕跡,比如垃圾桶里忘記丟的香蕉皮,比如姜向陽千叮嚀萬囑咐拜托他們幫忙澆花他們也確實澆了。
當時姜向陽還告訴溫尋,“我讓他們澆花時他們找了很久,他們看不出來那個花盆里面有花。”
溫尋很想為她的救命恩花正名,但是她聽見姜向陽那么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確實,它看起來不太像花。
溫尋走到陽臺,看見花盆還是好好地擺在那里,而那種子也仍然沒有要破土而出的跡象。她有點擔心種子會不會已經死了,可還是有點不舍得就這樣把它丟掉。
反正只是每天澆澆水這樣簡單的事而已,就把它留下來吧。
傍晚時分,白珍珠和裴炫寧來到溫尋這里看她。白珍珠還帶了個很夸張的大鍋,說是要涮火鍋吃。
溫尋笑她,“所以食材呢?”
白珍珠一拍腦袋,“哎呀,忘了?!?br/>
裴炫寧仍然是溫溫柔柔的,雖然也有點忍不住笑意,但她還是主動攬下這件差事,“你們喜歡吃什么,我去買吧?!?br/>
“怎么能讓你自己去啊。”溫尋接話,“一起吧?!?br/>
白珍珠也點頭表示贊同。
三人便這樣出了門,來到附近的一家商場開始挑選涮火鍋要用的食材。白珍珠推著一個購物車,還非要讓裴炫寧坐到里面去,裴炫寧很不好意思,但還是拗不過她,照做了。溫尋覺得她們這樣子挺有趣挺可愛,打開手機相機,拍了幾張照作為留念。
買好了食材,三人回到溫尋的住處開始涮火鍋。頓城這邊是買不到火鍋底料的,可是溫尋這個c城人行李箱里必備幾包火鍋底料——都是辣的。
白珍珠和裴炫寧都被辣得直流眼淚不停喝水,溫尋一邊笑話她們一邊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吃。
因為白珍珠和裴炫寧,她因為分別而惆悵的心情這時候已經全好了??蓻]等這好心情維持多久,她忽然注意到裴炫寧在抹的眼淚似乎和白珍珠性質不太一樣,她不像是被辣哭的,反而像是真的哭了。
“炫寧,怎么啦?”溫尋放下碗筷,問裴炫寧。
白珍珠也偏過頭看看裴炫寧,“你怎么又哭啦?不是說好了不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