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
鳳來樓大廳里熱鬧非凡。
林氏宗親全來了,和林非凡剛穿越過來那天晚上一樣。
不一樣的是今天連鳳麟太守呂經(jīng)緯也在場。
坐在一群林家宗親里,呂經(jīng)緯顯然有些不自在。
林非凡居然將他請到鳳來樓里,和這些人坐在一起,是何用意?
就連那些宗親也不知道今天林非凡邀請他們過來做什么。
其實許多宗親也不用請。
不少人今天早早起來,到鳳來樓附近的偷偷觀察著酒樓的動靜。
林山能不能當(dāng)家主,很大程度取決于鳳來樓今天能不能開張。
能開張,而且生意還沒做起來,那林山就沒戲了。
如果不能開張,繼續(xù)貼紅紙歇業(yè),那林非凡就沒戲了。
之前鳳來樓前的一切,所有宗親都看到了。
大家覺得,這回林山?jīng)]戲了。
連典簽司都敢直剛并且當(dāng)著夏無良面前殺了他一個手下又讓他最后無可奈何離開的林非凡,已經(jīng)無人敢小覷。
林山父子坐在東首的一張桌旁。
林耀宗拿著筷子翻了翻面前一碟鳳梨酥,夾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嚼了兩口,嫌棄地吐在碟邊。
“爹,你嘗嘗?!?br/> 看到兒子的反應(yīng),林山問:“很那吃?”
林耀宗點頭:“超難吃,不及原來的老何一成功力。”
林山將信將疑也夾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嘗了嘗,也吐了出來。
“難吃。”
他相信兒子沒說謊。
吃了一口鳳梨酥,林山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中難得浮出一絲輕松。
原先之所以不安,是因為現(xiàn)在事情到了這般地步,自己恐怕會成為上官雷霆的棄子。
林非凡將會怎么對付自己?
他心中沒底。
可吃著一口鳳梨酥,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林家始終還是離不開自己。
他想。
沒了自己,鳳來樓今天臨時請來的點心師傅和廚子甚至連一道最簡單的招牌鳳梨酥都做不好。
看來,可以和林非凡談?wù)剹l件。
再不濟(jì),大不了恢復(fù)從前那般境況。
自己還負(fù)責(zé)林家多數(shù)商號的運(yùn)作,照樣過著從前雖然當(dāng)不上家主可是還算逍遙的日子。
林武坐在對面,看到三弟一直緊鎖的眉頭松開,心中忐忑的他忍不住問:“三弟,你猜方才那小子和夏大人在樓上說了些什么?”
和林山一樣。
林武今天也早早起身,一大早就趕來這里看熱鬧。
本以為可以看到嫂子于鳳琴下獄,鳳來樓再次關(guān)張。
沒想到夏無良誰也沒帶走,自己帶著手下返京了。
瞎子都看出來了。
這一場仗,林非凡又贏了。
他也不由擔(dān)心起自己接下來的命運(yùn)。
林山瞥了一眼對面的二哥,不咸不淡道:“你沒看出來?明知故問。”
林武忽然心中來氣了:“三弟,當(dāng)初要不是你攛掇我……”
林山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頭,轉(zhuǎn)頭朝林非凡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生怕這位行為飄忽的侄兒聽見自己倆兄弟的對話。
“現(xiàn)在還說這些有何用?!”
林武沉默。
現(xiàn)在的確說什么都遲了。
林山見狀,又安慰道:“二哥,不必驚慌,你嘗過這道鳳梨酥沒?”
林武看了看面前那盤鳳梨酥,問道:“很難吃?”
林山說:“極難吃?!?br/> 林武問:“這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
林山道:“關(guān)系大了去了?!?br/> 見林武還是一臉茫然,他忍不住有些鄙夷,不過還是耐住性子解釋:“咱們林家商號里的人才只要還在那我控制之中,咱們雖然拿不到家主印鑒,可至少回到從前的日子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