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緊張
我決定來一刀。
莫西沙出色料是不得了的,因為他本身的底子是非常好的。
種是非常老的,底子很干凈,外面的瓜皮綠可能只因為種老,開窗沒有開到位,所以,只能看到瓜皮綠的顏色。
我相信爺爺說的話是對的。
我現(xiàn)在必須要賭一刀,我三叔打開切割機,把料子放在上面固定,這塊料子的種太老了,用一半的鋸子切不掉,需要用油鋸來切。
他把石頭固定好了,蓋上機器的蓋子,啟動了按鈕,當(dāng)切割機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就閉上眼睛,我在內(nèi)心祈禱著,哀求著,我希望這塊料子能賭贏。
只要贏了,我就能擺脫這些煩惱。
切割機的聲音響起來之后,就沒有人說話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著,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整個房間里,都是人,都是沉默的人。
外面進(jìn)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朝著切割機走過來,他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開始圍觀,有的人說著,說有一塊好料子等著切。
那些人說的很夸張,說什么幾十萬的料子,說什么能賭贏上千萬的料子。
都是胡扯,這只是一塊五萬塊的料子等著切開,我沒有,沒有去解釋什么,只是緊張的等著。
我咬著嘴唇,心里有很多不甘心。
我永遠(yuǎn)記得章茗那天晚上的反應(yīng),表現(xiàn),她說什么崇拜我,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崇拜我,從她的打扮來看,光是被的包都是好幾千,說實在的,人家有錢不是罪過,我窮,是我的悲哀,我不應(yīng)該去責(zé)怪章茗什么,但是其實她刺激到我了。
當(dāng)我被人抓著的時候,她不但沒有幫我,連報警都沒有,直接就走了,這就告訴我,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只有王晴沒有走,陪著我到最后。
其實,我挺煩王晴的,但是有時候從內(nèi)心深處又知道,只有她不嫌棄我,跟我是朋友,我其實沒有多少朋友,連宿舍里的那幾個人,都不愿意跟我多說話。
我哽咽了一下,一切,都是因為我窮。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機器切割的聲音停止了,我心猛然一抖,這么就停下來了嗎?
我三叔走到機器旁邊,打開了蓋子,霧氣朦朧的,都是水霧,我三叔拿著水管,朝著上面澆水,把水霧給壓下來,然后卸掉石頭,他把石頭拿下來,沒有切斷,他找來了鐵片,插進(jìn)去看著我,說:“阿斌,你來,還是我?”
我哽咽了一下,我說:“你來吧?!?br/>
我很緊張,其實內(nèi)心是比較脆弱的,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一切,都是看賭,靠運氣,爺爺告訴我的賭石經(jīng)驗,也只不過占三成的自信而已。
我三叔咬著牙,狠狠的一開,直接把料子給打開了,一個蓋掉下來了,在地上滾了一圈,我看著蓋子,在地上滾,發(fā)出骨碌碌的聲音,何老板用腳踩著蓋子,然后蹲下來,將蓋子撿起來,看了一眼。
我看著他的臉色猛然變了一下,他咬著牙,說了兩個字“高冰”。。。
我聽到高冰這兩個字,心也斗了一下,但是我看著何老板的臉上掛著的是極其失望的表情,我就有點懵了,我把料子的蓋子拿過來,我一看,就添了一口唾沫,料子切開了,種水非常老,達(dá)到了高冰的程度,但是。。。
有裂。。。
我之前仔細(xì)的觀察過,料子的表皮沒有裂,但是切開之后,里面居然有裂,而且是三道,這個裂,像是三岔口一樣,在料子的肉質(zhì)里面蔓延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很著急,很惱火,也很懊惱,這就是水泥皮的料子,你之前打燈打不穿,所以你看不到有裂,如果能打穿料子的表皮,那么這塊料子里面有裂,很定就能看的出來。
我看著裂,內(nèi)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樣,直流血,料子并不是差,而是有裂。。。
裂,真的很惡心,能毀了一塊極品好料子。
我三叔說:“真他媽可惜啊,看,都起熒光了,剛性十足,這料子,打磨之后,可以當(dāng)玻璃種的料子來賣,這個色,也跳了,看,達(dá)到了蘋果綠,要是沒有這個裂,這他媽得七八百萬都拿不下啊,這個裂,我們他媽的就怎么就饒不開這個裂呢?”
我三叔說的很喪門,我把蓋子放在桌子上,這個蓋子做不成東西,因為料子本來就小,蓋子切下來也很笑,裂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切口,所以沒辦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