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車廂內(nèi),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黑車!你們這是黑車!”胡渣男異常激動。
“我們的手續(xù)和牌照可都是齊全的,你可不要亂說?!笔燮眴T不屑道。
“你不怕我報警的嗎!”
“你報。要是我被處理了,我叫你爸爸。”
售票員雙手抱胸,有恃無恐。
胡渣男雖然很憤怒,但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忍下來。
售票員見狀,這才沒再刁難他,擺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也不是不讓你們吃東西。我們這是長途客車,去的點很多,等會到了服務站,自然會有東西吃的?,F(xiàn)在快到飯點了,你一個人吃著,那餓著肚子的怎么辦?你也得為他人想想?!?br/> 隨后他看了一眼周圍,指著一個老頭道:“還有你!把鞋子穿上,弄臟了座椅小心我找你賠錢!”
其實,他也忍很久了,只是不想太早的觸眾怒,一直沒有說。
見識過售票員的厲害,老頭也只能收起了腳。任由強風吹了一陣,那個的味道才漸漸散去。
看著車里發(fā)生的鬧劇,程海不禁笑了笑。
胡渣男如此輕易的退縮,像極了他陰人時的樣子。如果說他真的是在套話,也不知道他對上這群扎根已久的毒瘤,勝算會有幾何。
大巴繼續(xù)前行,駛進了一條山路。
即便是精力旺盛的老大爺,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顛簸,也放下了吵鬧的手機,昏昏欲睡。
一只飛鳥猝不及防地撞在了擋風玻璃上,然后被巨大的風壓刮了下來。
司機往窗外探出了一只手,那飛鳥就被他抓到了手上。
“呵……”
看著已被自己的骨頭刺穿的飛鳥,司機的嘴角微微一揚,一口將頭給咬了下來。
仿佛感應到了什么,程海握住了手杖,猛然睜眼!
細微的動靜,讓車里的人都轉(zhuǎn)過了頭來。
他們的雙眸泛著綠光,猶如饑餓的狼群,對著他虎視眈眈。
程海警惕的站起,剛要拔劍,眼睛卻忽然閃了一下,頓時止住了動作。
“太久不來那個了,我都差點給忘了?!背毯V匦伦?,眉頭微微顰起。
借助著夢境掌控的被動,他意識到了這是個幻覺,但卻沒能成功從中脫身出來。
“最開始的兩次幻覺,我在受到環(huán)境的干擾后就直接醒了。而往生街的那一次,異獸商店的老板和小愛的搭話都沒能叫醒我,一直到我意識到是幻覺后才能夠脫身。這一次,破解條件又是什么……”
正思考著,他身邊的人忽然痛苦的咽嗚,身體肉眼可見地鼓脹起來。
不僅是他,整輛車的乘客都發(fā)生了同樣的變化!
他們的皮膚長出了大量的毛發(fā),頜骨向外伸展突出,獠牙尖利,煞是駭人。
“害怕黑夜女士,就給我整了一個黑夜女士;想睡覺就找了個女鬼給我唱歌;想上廁所就把廁所給我整沒了?,F(xiàn)在到了血月的地盤,所以是狼人么?”程海皺起了眉頭,總結(jié)了一個無用的規(guī)律。
狼人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創(chuàng)造他的主人。
在瘦長鬼影的幻境里,
不反抗,會被殺。
反抗,他的身體也會跟著動作,現(xiàn)實中的人就會慘死他手。
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屠了整輛車的人。
“嗷!”
坐在程海身邊的狼人掙脫了安全帶的束縛,猩紅的巨口中噴散著熱氣,一口就咬向了他的脖子。
程海單手一抓,扯著它的手臂卡住它自己的脖子,一掌摁在了座椅上。同時,手杖的尖端往身下一刺,一只活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