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桌上震動,輕輕的一下。
霍祁傲第一次在吃飯時間伸手去拿手機看,上面是蘇杰克將電影片場助理發(fā)來的一條短信轉(zhuǎn)發(fā)過來——
【蘇特助,你讓我注意的事我注意啦,歐廷星期天本來有一場戲,他請假了,說是第二天補回來?!?br/> “砰。”
霍祁傲忽然扔了手中的筷子,動作不大,聲音不響,卻還是讓喬綿綿心驚地往后退一步。
怎么了這是?
霍祁傲轉(zhuǎn)過眸看向她,一張英俊的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幾秒后,他笑起來,眼里全是譏諷和嘲笑,像看著一個戲精。
“霍先生?”他突然笑什么。
“喬綿綿,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br/> 敢撒謊去約會了。
喬綿綿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他什么意思?
霍祁傲從餐桌前站起來,轉(zhuǎn)身便走。
喬綿綿看向滿桌的菜,“霍先生,您才吃了一點?!?br/> 一整天就吃這點東西,他要修仙?
“不吃了?!?br/> 霍祁傲冷淡地道,頭也不回地離開。
喬綿綿看一眼動都沒動過的參茶,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本來還想著要給他按摩舒展一下筋骨,現(xiàn)在還是不要了。
從昨天起這男人就一直陰陽怪氣的,她還是別去自找不快。
因為霍祁傲的心情不佳,整個北樓的氣氛一連幾天都像是被困在雷電云層中,天天低氣壓。
幾個女傭都嚷著要回南樓,不想再留這里幫忙。
喬綿綿格外小心謹(jǐn)慎地做事,竟成為整個北樓唯一一個沒被霍祁傲訓(xùn)斥過的人。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霍祁傲是不搭理過她,拿她當(dāng)個隱形人一樣,平時就算面對面見到了也不會給她一個好臉。
貓主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讓人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星期天一早,她從醫(yī)務(wù)室的單人床上醒過來。
回到北樓后,蘇杰克給她在醫(yī)務(wù)室加了張床,她原本的房間變成貓房,霍祁傲的臥室更是不能再睡,于是她的宿舍變成醫(yī)務(wù)室。
一起床,喬綿綿刷牙洗臉換衣服,速度很快,然后抓起包包就離開北樓。
樓上,霍祁傲站在那里冷眼望著喬綿綿越走越遠(yuǎn),直至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也沒轉(zhuǎn)開目光。
蘇杰克捧著一疊文件站在旁邊,順著他的視線往外望去。
茫茫莊園中,喬綿綿的身影早已不見。
“霍總,我問過喬醫(yī)生,說是歐廷約她和妹妹一起去看電影,我才不信。”蘇杰克自認(rèn)男人最了解男人,“歐廷怎么可能帶電燈泡,肯定是找借口和喬醫(yī)生單獨在一起?!?br/> 單獨。
霍祁傲的呼吸加重。
良久,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眼中是散不去的陰鷙,冷冽開口,“接下來所有的公事都給我壓后,壓不了的給我安排在晚上?!?br/> “是?!碧K杰克低頭,“霍總有別的事要忙?”
“織網(wǎng)。”
是很忙。
“……”蘇杰克一臉莫名。
“備車?!?br/> “是,霍總。”
蘇杰克收起文件離開。
霍祁傲松開一直緊拳的手,攤開掌心,純金色的領(lǐng)帶夾在他的掌心生生地勒出痕跡,疼痛順著經(jīng)絡(luò)直躥全身,疼得他眼底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