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雙手用力地拍到辦公桌上,一雙黑眸中有著豁出一切的架勢,“霍總,不知道出身高貴的您有沒有聽過一句市井之言?”
“……”
霍祁傲冷漠地看著他。
“光腳不怕穿鞋的?!睔W廷道,“你要算個男人,有事別沖著綿綿,你沖我來,我歐廷大不了拼著這條命不要,奉陪到底!”
說完,也不等霍祁傲有所反應(yīng),歐廷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用力地帶上辦公室的門。
“砰?!?br/> 一聲巨響。
刺耳至極。
霍祁傲坐在辦公桌前,臉上的神情未變,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
“歐廷也太狂了吧。”蘇杰克看不下去了,“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名的小演員罷了,霍總,不如交給我吧,讓他長長教訓(xùn)。”
光一個雪藏就能要演員的命了。
“呵?!?br/> 霍祁傲不怒而笑,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里似雪山上的風(fēng),冷得刺骨,凜冽得放肆。
“霍總……”
“我向來不屑做踩死螞蟻的事。”霍祁傲睨向門的方向,慢條斯理地道,“不著急,慢慢來?!?br/> 慢慢玩。
螞蟻太快踩死就沒有任何快感了。
“那喬醫(yī)生那邊……”
“繼續(xù)!”
提到喬綿綿,霍祁傲的笑容不再,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撐多久,她不回來跪地求饒,難道還要他去求著她回來不成?
……
天,一直陰沉沉的,雨卻沒有降下來,像壓著一口氣似的。
小小的房子里,喬綿綿在床上醒過來,扒著窗戶往外看,這場雨下來一定不小。
她起床洗漱,看著鏡子里腫得高高的臉,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房子搞不定,工作也搞不定。
就靠著之前賺的那點工資能撐多久呢?
手機震動起來,是歐廷打來的。
喬綿綿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努力讓語氣輕松一些,“不是拍夜戲拍到現(xiàn)在吧?”
“嗯,拍到現(xiàn)在?!睔W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傷好一些沒有,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去醫(yī)院花的錢更多。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yī)生么,小傷而已?!?br/> 她從小到大遭的打太多,都快對疼痛免疫了。
喬綿綿把手機放到一邊,打開擴音,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那你呆家里好好休息,別亂跑,晚點我空了把卡給你送過去?!睔W廷說道,語氣里全是關(guān)心。
“我要你卡干什么,我又沒有揭不開鍋?!?br/> 頂著這傷找工作都不好找。
“我錢多燒的慌,想養(yǎng)你,行不行?”歐廷道,半是認(rèn)真半是邪氣。
“……”
喬綿綿成功地將藥水上到了嘴里,澀得她五官扭成一團。
他養(yǎng)她?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見她不說話,歐廷又不放心地叮囑道,“總之,這一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也別想著再找工作了,太閑就來片場找我,我?guī)闳コ院贸缘?。?br/> “我……”
她剛要拒絕,歐廷那邊有人喊他拍戲,便匆匆結(jié)束了通話。
喬綿綿接了一杯水漱嘴,抬眸看向鏡中傷痕累累的自己,警告自己,“別亂想,別人只是拿你當(dāng)兄弟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