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信王朱由檢殿下終于上路了,他再無他法,手下的那個叫周道登的狗頭軍師也不足以給他希望,他們在魏忠賢和紀尋面前,被耍弄得像是個無知的孩子。
這一次倒是順當了,信王拉著這么多糧食,難民們哪還不趨之若鶩,他們這時對信王的承諾深信不疑,他們相信只要跟著信王出了關(guān),就再也不必餓肚子了。
難民們奔向了希望,我們的信王殿下卻自覺正向鬼門關(guān)昂首闊步的狂奔著。
眼見著京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凈下來,紀尋卻又耽擱了幾日,實在是因為此一去不知要多場時間,總得把事情安排妥當才行。
首先,紀尋讓尚七親自趕往了皮島,去見熊三,讓熊三即刻開始準備物資,第一批救援物資必須在半個月內(nèi)抵達寧遠城。并要立刻派出人去寧遠接觸孫承宗和信王,向他們表示乾門愿意無償給他們提供物資。這事情太過機密,一旦被人發(fā)覺立刻便是殺生之禍,所以,紀尋只放心尚七親自去。且還著重叮囑尚七說:熊三和我們的關(guān)系還是不能讓孫慶陽知道,所以,你到那后要讓熊三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成為中間人,以我的名義從紀家商行暗中取錢送往乾門,再以乾門的旗號支援關(guān)外。自始至終,紀家商行絕不鞥在明面上牽扯其中。
其次,紀尋找來了當初在詔獄里面將他數(shù)次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周三藥,一番威逼利誘后,使其答應(yīng)隨行。并讓尚七安排人暗中采購了大量的草藥,做好了應(yīng)對瘟疫的準備。所謂大災之后必現(xiàn)瘟疫,紀尋深刻的了解這一點,是以不得不防。
而后,紀尋讓蕓娘巧妙的在魏忠賢面前題錢青美言了幾句,直接將其從御膳房管事提到了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進入了大明朝的權(quán)利中樞。其雖沒有拍案定板的權(quán)利,但朝中所有大事都得過他的手眼,這對紀尋來說非常重要。而錢青也清楚紀尋這么做的緣由,二人雖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見面,錢青都會暗中塞給紀尋一張小紙條,里面詳細記載了每日朝中發(fā)生的大事小情,令紀尋非常滿意。
再者,紀尋對絳蕓軒的所有產(chǎn)業(yè)進行了一次整合和布局,完成之后的絳蕓軒形成了一張頗有玄機的網(wǎng),這張網(wǎng)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集結(jié)大量資源并向關(guān)外輸出,說白了就是紀尋給自己弄出來的一條強悍的補給線。
這些事情做完之后,尚七也回來了,那邊魏忠賢催的也更緊了,于是乎,紀尋終于頭頂著巡按遼東的碩大名頭出發(fā)了,他帶走了夏八,隨行的還有文之柄專門給他挑的三十位錦衣衛(wèi),各個以一當十,都是難得的好手。
以紀尋今時今日之地位,面對現(xiàn)在的錦衣衛(wèi)頭頭文之柄都已然可以頤氣指使了,是以早已不需籠絡(luò)手下這幫小嘍嘍的心,只需發(fā)號施令便行。于是乎這一路可就沒什么油水了,紀尋出了京城之后便像是脫了韁的野馬般不知體恤,竟是日行三百里,趕到山海關(guān)時,比他早走了十余日的信王信王竟還沒到。
信王沒到,孫承宗倒是比他早到了一步,更是和此時的遼東經(jīng)略高第早早的等在了城下迎接紀尋。
高第來迎,紀尋一點也不意外,作為魏忠賢忠實的狗腿子,他自然知道此時的紀尋是魏忠賢身邊最大的紅人,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所以莫說從寧遠跑來迎,就是在天邊也得跑來。
相比之下,孫承宗的出迎就讓紀尋頗有些捉摸不透了,要知道,他三個月前才誣陷了他并迫使他此去了所有官職,在老家平白無故的受了這幾個月的鳥氣。可看孫承宗的樣子,似是早已將這事情忘的干干凈凈,對紀尋這一副笑臉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