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孫承宗和祖大壽的反應,讓紀尋略微舒心了些,他們終于正視了自己的位置,開始打點軍事,積極備戰(zhàn),不再找紀尋的麻煩。
可是,令紀尋不解的是,孫承宗雖軍事操練的緊,可卻似乎沒有向?qū)庍h進兵的跡象,若說先前沒有糧草倒還說得過去,可如今熊三已經(jīng)將第一批二十萬石糧草運到了山海關(guān),孫承宗還是不出兵,這就說不通了。
紀尋一等再等,等到信王都到了山海關(guān)了,孫承宗還是不出兵,紀尋等不下去了,對他來說,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視寧遠失守,于公,寧遠一旦失手,關(guān)錦防線便如同虛設(shè),屆時大明便只剩下山海關(guān)這僅有的一道防線,于私,一旦寧遠被攻占,獲罪的可不僅僅是他孫承宗,魏忠賢也要被拖累,因為這次是魏忠賢舉薦的孫承宗,至于后續(xù)的擁兵自重等罪證更是無從說起,對魏忠賢來說,一旦寧遠丟失,立刻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jié)局。
所以紀尋直接找到了孫承宗哪里,劈頭蓋臉的就問:“眼下寧遠戰(zhàn)局一日不如一日,孫督師為何還不增援,難不成要把寧遠拱手讓給努爾哈赤嗎,難不成孫督師當真要對努爾哈赤俯首稱臣。”
孫承宗卻是不慍不火,笑著在沙盤上指點了幾下,對紀尋解釋了一番,于是乎,紀尋無奈了,有火也發(fā)不出來了,最終只能將憤怒的目光盯向了縮著腦袋坐在一旁的高第。
紀尋怎么都沒有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這個蠢材,這個蠢材竟然早在努爾哈赤進攻之初便下令把關(guān)錦防線的所有兵力全部收回到了山海關(guān),且這個命令還是他自作主張下達的,根本就沒通知魏忠賢,紀尋來到之后也沒有刻意打聽,是以一直被瞞到了現(xiàn)在。
于是乎,紀尋傻眼了,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荒唐感覺,想來此時的魏忠賢還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早就急的給紀尋來信商量對策了。
于是乎,眼下的現(xiàn)實就是,寧遠成了孤城,城內(nèi)只有不足一萬兵馬,卻被努爾哈赤的十萬大軍包圍了,而努爾哈赤的用意也很明顯,其圍而不攻,就是想圍點打援,而一旦孫承宗下令馳援寧遠,他們便要在曠野上面對努爾哈赤的騎兵,雖說大家兵力差不多,可饒是孫承宗也不敢在平原上跟后金的騎兵硬碰硬。
紀尋雖氣急,卻很平靜,淡然的說:“哦,是這樣啊,倒是下官誤會孫督師了,請孫督師見諒。不過,孫督師已然接了手,想來是勝券在握吧。”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紀尋確實不怎么擔心,他相信孫承宗肯定有辦法,要不然他根本就不需要來先前那么一出,且因其敢于和紀尋同歸于盡這一點來推斷,孫承宗是勝券在握的,有他沒他都一樣的勝券在握。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果然,孫承宗的辦法簡單又實用,其說:“不過是笨辦法而已。眼下冬日將近,最多兩個月努爾哈赤必然撤兵,哦,還要多謝高經(jīng)略將關(guān)錦十余城去基本上都搬空了,努爾哈赤一點補給得不到,想來這個撤兵的時間還要提前許多?!?br/> 聞言,高第尚還恬不知恥的說:“這正是本官的計策啊,我們只需守住山海關(guān),那努爾哈赤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