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魏忠賢看著盡在掌中絕無遺漏的朝局,著實興奮了好些天,可當有一天皇太極來訪之后,魏忠賢忽然醒悟,他害怕了:我的乖乖,這還了得,這女婿太他娘的狠了。偏生這女婿做什么事情都是滴水不漏,一旦進攻就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抗的機會。瞧這女婿半年來的成就,已經(jīng)和他魏忠賢這四年來迫害的人數(shù)伯仲之間了。這還了得,這女婿要是把矛頭對準了我這個岳丈,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不行,不能放任他這么下去。
于是乎,在魏忠賢的授意下,顧秉謙哭喪著臉找到了皇帝,大呼小叫說:“陛下啊,白蓮教又在山東造反了,還請陛下快點出兵平叛啊。”
皇帝陛下正在參詳艦船圖紙,這半年來,他已經(jīng)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關(guān),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這么大的大成就感,可以說,他已然瘋魔,全部精神都寄在了那正在建造的巨艦身上,所以,他那會管白蓮教這等小事,于是乎不耐煩的說:“紀尋不是兵部尚書嗎,讓他處理就行了?!?br/> 依皇帝的意思,是要讓紀尋派兵平叛,并不需要紀尋親自去,可圣旨到了紀府,卻變成了責(zé)成紀尋即日出兵前往山東平叛。圣旨下達的當夜,魏忠賢親自來紀府噓寒問暖,見紀尋著實是病了,便假惺惺的非要去向皇帝陳情,讓陛下另換他人去。
紀尋心里冷笑,面上卻是堅定的道:“小婿只是小恙而已,岳丈無需擔(dān)心。為國分憂乃是小婿的分內(nèi)事,山東平叛自然當仁不讓。小婿這兩日準備一下就出發(fā)。”頓了一下又說:“哦,對了,聽聞皇太極昨日去拜見岳丈了啊。小婿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岳丈一句,皇太極此人狼子野心,來我大明必有圖謀,岳丈不可不防啊,再者,他日我大明和后金必有一戰(zhàn),岳丈更得小心此人?!?br/> 魏忠賢多精明的人啊,聞言立刻明白了紀尋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他:我已經(jīng)知道了皇太極在暗中使壞,可為了讓你安心,我愿意順從你的心意前往山東平叛,由此可證我衷心。但,你得想想,皇太極為什么要使壞,他是何居心,他把我擠走了,下一步是不是會對你動手。
若然讓皇太極知道了紀尋今日這翻話,怕是連腸子都得悔青嘍,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紀尋幾乎可以斷定,等自己走后,以魏忠賢多疑的性格,一定會對皇太極進行全天候無差別的監(jiān)視和限制,其今后的日子怕是的水深火熱。
而魏忠賢在聽了紀尋的這翻話后,卻是有些后悔了,想想也是,此時的紀尋雖然已經(jīng)有些對他魏忠賢產(chǎn)生威脅的能力,卻沒有與他作對的動機,如紀尋之聰慧,很顯然不會做那等鷸蚌相爭讓漁人得利的傻事,再者,以紀尋施行的暴政而論,他絕計得不到任何人的忠誠,他的暴政,只會讓越來越多的人更加緊密的團結(jié)在自己身邊,以自己馬首是瞻。從這個點出發(fā),紀尋可以算是他魏忠賢的擋箭牌,惡事壞事都由紀尋去做,他只需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他的九千歲就好了。
哎呀,怎么就聽信了皇太極的挑唆呢,后悔啊,可圣旨已經(jīng)宣了,再收回去怕是得鬧笑話,于是乎,魏忠賢當即說:“賢婿的話,咱家心里有數(shù)?;侍珮O確實居心叵測啊,不得不防,對比之下,山東白蓮教只是小患而已,這樣吧,小婿速去速回,朝局可少不了賢婿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