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之所以要借這個機會讓各級官員述職,自然不是單純的想要給他們個小馬為這么簡單,其主要的目的乃是詳細的了解山東境內(nèi)的民生,進而達到窺一斑而見全豹的目的,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這半年來的暴政達到了什么效果。
這么一番盤問下來,雖然有諸多不如意之初,甚至發(fā)現(xiàn)了諸多其罪當誅的事情,但總體而言,紀尋還是滿意的,畢竟來之前紀尋特意看過了今年的財政,對比了錢稅的盈虧,總體而言,國計民生確實得到了一些緩沖和增益。
反而是白蓮教的事態(tài)之嚴重超出了紀尋的預料,來之前,紀尋從兵部的軍報中得知山東只不過有一兩萬人作亂,可當他詳細盤問了各級官員所屬境內(nèi)的軍情后,情況卻大不盡然,紀尋粗略估計,白蓮教的勢頭竟已經(jīng)蔓延到了山東全境甚至已經(jīng)延伸到了周邊各省,其教眾竟已達十數(shù)萬。
這場突如其來的述職,持續(xù)了整整一夜,在這一夜中,紀尋打了三十余位官員的屁股,忍無可忍時甚至當場殺了一個,晨光初露時,紀尋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又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方才睜開眼睛道:“早飯,本官就不請你們吃了,爾等即刻回職,紀某不管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又多遠的路程,今日之內(nèi)回不到自己所屬的,一律殺無赦?!鳖D了一下,又說:“爾等回去之后,各府縣即刻張貼招兵告示,上書濟南府招兵,若能通過考核入伍,最低年俸二十兩。三日之內(nèi),紀某要此告示在山東境內(nèi)隨處可見?!?br/> 經(jīng)過這一夜的折磨,眾官對紀尋的恐懼早已深入骨髓,對他們而言,紀尋就像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且這把刀陰晴不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于是乎,眾官膽戰(zhàn)心驚,哪敢多言,當下各自領命而去。
吳淳夫的冷汗這一夜就沒停過,今夜的這些官,說實在的都是他的直系下屬,紀尋在處罰他們的同時,無疑也是在不斷的打他的臉,他沒有羞辱的情緒,卻生怕紀尋的屠刀落到他的腦袋上,他隨時魏忠賢的義子,卻無奈,紀尋已經(jīng)殺了不止一個如他這般的義子了,如孔晨,如許顯純。
所幸,紀尋并沒有對他動手,甚至沒有要求他述職,反而在最后交給他一個任務。
紀尋對吳淳夫說:“知道我為什么要讓眾官述職嗎?”
吳淳夫諂媚的回:“大人高瞻遠矚,心思哪是屬下能猜的透的。”
紀尋瞇著眼睛:“白蓮教已經(jīng)發(fā)展了十余萬教眾,可不是你上報的小患啊?!?br/> 吳淳夫心里一個咯噔,暗想紀尋莫不是打算現(xiàn)在問罪了,是以當即就跪下來,悲呼道:“大人,不是下官故意隱瞞不報啊,是各府縣故意隱瞞不報啊,下官冤枉啊?!?br/> 紀尋才不管這些,卻也不打算追究,他這么嚇唬吳淳夫只是想訛詐他罷了,是以說:“紀某自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我岳丈知道嗎,皇帝知道嗎,哎,不好辦啊?!?br/> 吳淳夫都快哭出來了,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哀求:“大人救我啊。”
紀尋心里冷笑,面上卻不痛不癢的說:“也不是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br/> “大人教我?!?br/> 紀尋:“其實也簡單,白蓮教匪患雖眾,但只要朝廷不出兵鎮(zhèn)壓這事情就永遠是小事,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招兵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