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顏晴清此行真正目的,聽到祖母自己提出來,顏晴清克制著心中的興奮,憑什么她顏菀卿一出生就是侯府嫡女?而她只是顏家女?母親說的沒錯難道自己的父親就不能成為侯爺嗎?
待顏晴清離開后,錦繡這才跪在了顏老太君面前將錦瑟的事情說了出來,錦瑟是顏老太君安排在顏恒身邊的,錦瑟這病來得古怪,顏老太君身在內(nèi)宅也不是蠢人,知曉這其中定有隱情,“你去吧,將老身的名帖拿去將方大夫請回來給錦瑟瞧一瞧,只是老身希望不利于侯府的事情還是不要宣揚(yáng)出去為好,錦繡,你可明白?”
只要不觸及到二房一家子,顏老太君的頭腦還是比較清晰的。
錦繡聽著顏老太君話中暗藏的意思,細(xì)品之下頓時了悟,老太君這是怕請大夫回來查出點(diǎn)什么骯臟的內(nèi)情吧?難道錦瑟的病情另有隱情?錦繡思此心亂如麻,可理智還在,“奴婢明白,請老太君放心?!?br/>
顏老太君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管查出什么?她都不想因此影響了侯府的名聲?!?br/>
而,掛心錦瑟的錦繡也很快將方大夫請到了侯府,在方大夫的診脈后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方大夫十分憎惡深宅大里那些骯臟的手段,眼前的錦姨娘分明是被別有心思之人所暗算,這才得了這損害身體的疾病。
“方大夫,我姐姐的病怎么樣了?要不要緊?”錦繡焦急地看著正在寫著藥方的方大夫問道。
躺在床上的錦瑟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方大夫,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病情。
只聽方大夫沾著墨水書寫著行云流水的娟秀字樣,嘆息道:“按著藥方上的藥抓十副吃了便可將此病去除。”錦繡和錦瑟姐妹倆聽聞方大夫的話正欲高興,又聽方大夫補(bǔ)充道:“可終歸是傷了身子,只怕將來于子嗣上不易了?!边@還是方太大夫斟酌之后略為委婉的話,實(shí)際上,這錦姨娘的身子只怕是這輩子都別想要孩子了
聽到方大夫這后半句話,錦瑟如同冬天里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般地難受。
“方大夫,你想想辦法,奴婢的姐姐她不能沒有孩子的,求求方大夫再替奴婢的姐姐想想法子?!卞\繡說著便朝著方大夫跪下,她是真的替自己的姐姐擔(dān)心,女人沒有孩子在夫家站不穩(wěn)腳跟,何況是妾室呢?
方大夫瞥了一眼床上失魂落魄地人,心中嘆息,若是有法子她自不會掩藏,可,這錦姨娘氣血流失的身體早已被那極寒的藥物掏空了,“你起來吧,若是有辦法,我身為大夫又如何會不管?往日這飲食可得多注意,若是再晚來一個月請我,只怕你就得替床上的錦姨娘收尸了?!?br/>
錦繡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看著床上面色蒼白失神的錦瑟,錦繡心中大為心疼,她們姐妹是被父母賣給人販子,后來被顏老太君看上留在了侯府伺候老太君,,這些年為奴為婢的日子,讓錦瑟錦繡倆姊妹越發(fā)地珍惜親姐妹間的感情。
回過神來,見方大夫留下藥方背著小藥箱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錦繡連忙起身送方大夫,“是,辛苦方大夫了,還請方大夫?yàn)榕窘憬闶乜谌缙??!?br/>
方大夫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下了。
錦繡親自將方大夫送出侯府,這才返回錦瑟的房中,發(fā)現(xiàn)錦瑟將屋中能砸地物件都砸了一個精光,此刻,正呆呆地坐在光涼的地板上,連腳趾頭被瓷片劃破了鮮血直流也不自知。
錦繡急忙走到錦瑟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小心地給錦瑟的腳趾頭包扎,“你這是作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還何苦費(fèi)心費(fèi)力地去求老太君請大夫給你看?”
錦繡的嘴中雖然責(zé)罵著錦瑟,可手上包扎的動作卻越發(fā)地輕柔,生怕弄疼了錦瑟。
錦瑟一言不發(fā)地任由錦繡包扎和責(zé)罵,只呆呆地坐著,也不知曉時在想什么?
錦繡無奈,只得將錦瑟扶到床上躺著,給錦瑟蓋好棉被,嘆了一口氣,開始動手收拾地上被錦瑟砸壞的花瓶等物件。
等錦繡收拾完后,走近床榻一看,不知何時錦瑟已經(jīng)睡著了,聽著錦瑟綿長均勻地呼吸聲,錦繡這才抬手抹了抹眼淚,給錦瑟掖緊被子后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聽到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原本睡著的錦瑟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光含淚,沒有孩子,這樣的日子還有什么盼頭?想起這段日子侯爺對自己的生疏和冷漠,錦瑟緩緩掀開了被子坐起身,穿上床邊腳踏板上的繡鞋,隨手將床上的帷帳撕了下來,將圓凳搬到橫梁下,將撕下的帷帳扔上了橫梁打成了一個結(jié),站在圓凳上,將自己的頭套在了打了結(jié)的帷帳繩索中,沒有半分地不舍,果決地踢開了腳下的圓凳,只是那帷帳做成的白綾上落下了一滴眼淚,錦繡,抱歉,姐姐先走了······
等錦繡伺候完老太君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心中掛念著錦瑟這個姐姐,便想著睡前先去看看錦瑟,結(jié)果到了錦瑟的房中才發(fā)現(xiàn)錦瑟沒有了。
看著身體已經(jīng)僵硬的錦瑟,錦繡心中滿目瘡痍,悲痛不已,最終還是錦繡稟明老太君這才給錦瑟草草地辦了喪事,然,錦瑟的離世對于侯府來說并無波瀾,甚至,顏恒得知的時候也不過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曉,沒有半分的不舍或傷感,這讓錦繡知曉后更加地替錦瑟不值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