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姒準備行刺到被錯認成太子妃,再到晉王上當炸掉王宮寶庫,一連串的變故讓人目不暇接。不等圍觀群眾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趙姒他們師徒一行便已踏上了歸途。
“師尊,你不知道你的側(cè)臉跟天圣帝到底有多像。”坐在飛梭上,望著榮華俊逸的側(cè)臉,趙姒再度發(fā)出了感慨。
榮華眉頭微皺:“真的很像嗎?”
“如果不像,晉王又怎么可能上當?”趙姒點點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余皇后應(yīng)該真的是你娘親,你就是故事里的那個小皇子?!?br/>
似是想到了什么,榮華的眼神有剎那的失神:“雖然我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但看到余皇后的時候,的確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或許,那就是傳說中的血脈相連的感覺吧。”
說到這里,他苦澀地勾了勾嘴角:“你說我長得跟天圣帝很像,我終于明白師祖為什么不讓我去天都了?!?br/>
趙姒一愣:“師祖不讓你去,你就不去?真的一次都沒去過?”
榮華搖搖頭:“一次都沒去過。師祖飛升前輪不到我去,后來我成了谷主不方便去,現(xiàn)在又有了你。”
“師尊,你怎么可以這么乖?”
“我只是相信師祖罷了?!?br/>
趙姒哭笑不得,暗暗推翻了之前的判斷,不可能是病友。這世上哪有這么乖的病友?如果她能有榮華一半乖,她爹媽不知道會高興成什么樣子。
看到榮華正盯著天空中的白云發(fā)呆,想到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情景,趙姒幽幽嘆了口氣:“師尊,你打算怎么辦?”
榮華收回目光,苦笑:“又不能報仇,我還能怎么辦?”
“太師祖為什么讓你答應(yīng)那樣的事情,不讓你報仇,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師祖自然有她的道理。”
想到天道皇朝,趙姒再度義憤填膺,看到腰間的那塊龍鳳呈祥玉佩,想也不想便一把摘下,狠狠扔了出去。玉佩如流星般從飛梭上墜了下去,很快便消失了蹤影,她長長吐出一口氣,頓覺心中一陣暢快。
然而,這種感覺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因為下一秒,那枚倒霉的玉佩竟陰魂不散地跟了上來。妖器這種存在真是不合理,榮華的飛梭是修真界頂級品質(zhì),那枚玉佩竟然輕松跟上了飛梭的速度,不僅跟飛梭并駕齊驅(qū),甚至還以穩(wěn)定的姿態(tài)繞著飛梭飛了兩圈,最后懸停在趙姒面前,擺出了打量趙姒臉色的架勢。
趙姒慌忙殺氣騰騰瞪了過去,試圖用一身殺氣將它逼退。
玉佩見狀,竟然人性化地抖了抖,就在趙姒以為自己已經(jīng)勝利之時,玉佩忽然從她背后繞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系到了她腰上。而后,乖乖躺平,仿佛剛剛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趙姒皺皺眉,試圖再度把玉佩結(jié)下來扔掉,卻郁悶地發(fā)現(xiàn)那塊心機玉佩竟然在她腰上打了個死結(jié)……
面紅耳赤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榮華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那表情,分明是在看笑話。
想到離開太上谷前發(fā)生的那一幕,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忿忿道:“師尊,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塊玉佩代表的意思?”
“是的?!?br/>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為什么要提醒你?”
“你……”
趙姒深吸一口氣,無語問蒼天。不過想想也對,如果不是她機緣巧合之下露出了玉佩,讓晉王誤會了她的身份,他們此行也不會如此順利。
再度扯了扯玉佩沒能將它扯下來,她只能認命,嘆息一聲:“事情鬧得這么大,我現(xiàn)在只擔心會連累容染那個小家伙。雖然是鬧著玩似的送的玉佩,但畢竟名分在哪里,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的太子妃意圖行刺晉王,才會引出后面的那一連串事情。”
榮華聞言,淡淡搖了搖頭:“不必擔心,你用的是鎮(zhèn)邪,有心人自然能猜到你的身份,天道皇朝沒膽子動我們太上谷罩著的人?!?br/>
趙姒這才放心,低頭望一眼腰間的玉佩,眉頭又皺了起來。有種莫名其妙被人標記了的煩躁感。如果送她玉佩的不是個孩子,她大概會直接沖上門去,把人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怎么扔都扔不掉,她只能求助榮華:“師尊,你是聽著妖器的故事長大的,一定知道該怎樣擺脫掉這塊該死的玉佩,對吧?”
“很簡單,退婚?!?br/>
“不行,看上次遇到他時他那凄慘的模樣,如果我現(xiàn)在去退婚,他一定會死得很慘。要退也得再等幾年,等他長大一點,在天道皇朝站穩(wěn)腳跟。”趙姒煩躁地撓了撓頭,“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未婚夫,還不能退婚?那小子簡直恩將仇報?。∥揖攘怂幻麉s這么坑我!”
正郁悶得不行,卻聽榮華的聲音忽然淡淡響起:“這不是話本小說里面的經(jīng)典劇情嗎?救命之恩,以身相許?!?br/>
趙姒頓時暴跳如雷:“我又不是變態(tài),那就是個小屁孩,我跟你說過,他只有這么高!這么高!”
她忿忿伸手比了個高度,卻發(fā)現(xiàn)榮華正微笑著看著她:“那小孩挺有眼光的,開局就給自己找了個大靠山,經(jīng)典贅婿流開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