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已經(jīng)睡熟,陳二林出去,讓水兒把兒子抱到許氏那邊,這才回身閉了門,抱著茵茵坐在炕沿上。她穿著粗布衣服,皮膚也黑了,身上沒有任何飾物,和這里的村婦打扮沒有區(qū)別,嬌美的容顏和有些凄迷的眼神,更是加深了陳二林的愧疚和憐惜,
“熬過這一陣,我這邊的事兒一了,咱們就回去?!?br/> “你的事兒,很難了的。眼下這關(guān)外,和國明顯實力雄厚,想要找到對手遏制他們,談何容易,就算你們扶持北邊的幾個野人部落和和國的胡氏父子抗爭,胡氏父子一旦收拾了大興太子和原來大興國幾位將軍,這邊天下一統(tǒng),繼而威脅大秦的局面還是會出現(xiàn)的,皇上何不趁這邊混亂,一舉把這里占了,徹底去除這塊心病,豈不更好?”
茵茵猜想了好久,才明白皇上要陳二林過來的目的。當年來到關(guān)外的權(quán)相胡維和與兒子胡飛,經(jīng)過多年經(jīng)營,終于成了氣候,現(xiàn)在胡維和已經(jīng)死了,胡飛也是耄耋老人,但他的兒子胡勘國,卻正當壯年,他不僅謀略過人,還驍勇善戰(zhàn),趁大興國皇帝軟弱,太子剛愎自用不善經(jīng)營之際,發(fā)難而起,三年多時間,就占領(lǐng)的了關(guān)外大多數(shù)地方,陳二林上一次,說不定就是來了這里,他們肯定是妄圖說服大興太子,接受大秦的援助的,可惜這位分不清敵我的太子爺,竟然害怕大秦趁機把他的大興吞并,死活也不肯答應(yīng),皇上現(xiàn)在讓陳二林來到關(guān)外,肯定是想辦法遏制和國逐漸壯大的。
“我真敗給你了,竟然這么復(fù)雜的事兒,你也能看破。”陳二林說不上來是喜悅還是憂慮,他心情復(fù)雜地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先皇當年答應(yīng)胡氏父子,是給人家一塊封地,這時候怎能自食其言?”陳二林苦笑,“還有,咱們的皇上不想打仗,他聰慧,可是很懶,把這里收回,就得天天面對韃子的挑釁了?!?br/> “哼,算盤也打得太精了,他就想讓關(guān)外的能力,剛好給他擋住韃子的鐵騎,既不威脅到他,又能給他解了后顧之憂,真是做夢娶媳婦,盡想好事兒?!币鹨鹌沧?,“先皇既然答應(yīng)胡氏父子,這時候就不應(yīng)該出面干涉的?!?br/> “胡氏父子起兵時,誓詞里有要報侮辱其祖的意思,就是說,要和皇上算賬,皇上肯定不能讓他們壯大起來?!彼治俏且鹨?,“皇上于我有恩,按理,我應(yīng)該為他赴湯蹈火的?!彼q豫了一下,語氣中有一絲歉然,“拖累你跟著我受罪了?!?br/> 茵茵拍拍他的手,算是安慰他,夫妻本一體,同甘共苦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他愛她,在乎她,憐惜她,生活中的苦楚,她是不在乎的,只是,對女兒的思念,讓她痛地刻骨銘心。
“大興國的太子,答應(yīng)和你合作了嗎?”
“此子不堪造就,我另選了一個王子。就是以前在涌城的四王子,他比太子小一歲,卻很懂得韜光隱晦,明明比太子聰明,見父王偏袒兄長,就很有分寸地適當表現(xiàn)出自己不如太子,讓大興國王給他了最好的一塊封地?!?br/> “太子現(xiàn)在就在涌城?!?br/> “嗯,涌城是他的,他用太子的名聲,引來很多擁護大興的人才投奔,發(fā)展涌城的實力?!?br/> “可是一山難容二虎——”
“他剛開始還是對太子示弱了,可惜太子怎么也和我們說不到一塊,又想借我們的力量,還對我們十分的不信任,自己不會打仗,還根本不聽我們的勸阻,一意孤行,四王子已經(jīng)對哥哥徹底失望,我看他有取而代之之意,這才回來,等他把事兒做成再過去,省得大興的人,覺得四王子是受我們的蠱惑,如果那一點點人再四分五裂,就實在太難扶持了?!?br/> “你回來,就不擔心四王子萬一處理不好,和太子的人打起來,豈不讓和國那邊夢里笑出聲?”
“我偷聽了四王子的安排,很縝密,這才離開的?!币娨鹨鹚坪跤悬c擔心,他安慰地笑了一下,“放心,跟隨太子的人,雖然也很忠心,但那是對大興國的忠心,他們之間大多不很熟悉,不像四王子的人,雖然人數(shù)少,但很團結(jié)。”
“也是,四王子經(jīng)營多年,想必即使人少,也都是那種能以一敵三的精英,并對他忠心耿耿?!币鹨痦樦乃悸吠孪耄睦锞歪屓涣?。
“你是不是趁機回來看看我,還要回去的?”
“嗯,我后半夜就走?!?br/> “金江口鎮(zhèn)你就不擔心嗎?”
“呵呵,那里我安排了穩(wěn)妥的人。”
“你從大秦帶過來的人嗎?他能壓住那些個散兵嗎?”
“能。他趁機滲在散兵里的,后來還和余然交上了朋友,有余然幫他,還有他帶來的那些兄弟,很快就控制了局勢,現(xiàn)在我對那里不怎么操心的?!?br/> “這個余然,你注意一下,看他有沒有娶妻,家里有沒訂婚,愿意不愿意接受你安排的婚姻。”
“嘿嘿,你準備幫他娶個媳婦了?是不是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