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室,烏吉把付喪放開。
石室外,不是他想象的其它房間或走道,而是一個懸在半空中的平臺。
他們站立的地方,位于山壁的一側(cè)。
石室就位于山壁內(nèi)部的洞窟中。
整面山壁上,除了他們所在的石窟,還有數(shù)不清的其它洞窟。
一個個洞窟排列整齊地分布在巨型山壁上,邊緣伸出一平臺。
不意外的話,里面應(yīng)該設(shè)有通往不同地方的其它傳送陣。
兩人出來以后。
不多時,一只暗夜蝙蝠從另一邊的樹梢上飛過來。
初時,它只有巴掌大小,但飛到他們面前時,雙翼伸展,竟有五六米長。
在兩翼之間,它的背部同樣寬闊,站下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這次不用烏吉帶,付喪主動跟在他后面,從平臺上一躍而起,上了蝙蝠的背部。
暗夜蝙蝠在烏吉的控制下,迅速升空,飛速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這時付喪也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個地方,傳說中的拜血教總壇。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不同尋常的天空。
跟末日世界相似,上面懸掛著一輪血月,明明是白天,卻沒有太陽。
整個世界在血月的輝映下,不算昏暗,但也不算明亮。
“這個地方……”
付喪有些遲疑的開口。
感覺不太像是外界。
大夏世界的月亮,至少白天不會出現(xiàn),而血月,更是只有每月十五的夜晚才會出現(xiàn)。
要不是從情緒感知里確定,眼前的人沒在唬他,他都以為這里還是在末日世界中了。
“這里位于一處秘境。”
一旁的烏吉解釋道。
他說完,對上付喪不解的眼神,也不奇怪。
小世界的土著,不知道秘境太正常了。
“秘境往往存在于另一個空間,可能是大能者開辟的,也可以是世界碎片或者秘寶形成的。我們總壇所處的秘境,就是由一塊世界碎片改造而成的?!?br/>
“至于天上的血月,是不是覺得眼熟?”烏吉說著笑起來,“不要奇怪,你們世界的血月,就是我們弄出來的,我們秘境里有,太正常不過了?!?br/>
“什么?”
付喪聞言,先是震驚,繼而是憤怒。
“血月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烏吉呵呵笑了兩聲:“能是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占領(lǐng)你們世界啊?!?br/>
“你們……”
付喪憤怒地渾身都在顫抖。
烏吉卻一點(diǎn)都不著急:“你生氣也沒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qiáng)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相信也不用我來教你?!?br/>
“而世界與世界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則更加殘忍,就如我們?nèi)肭帜銈兪澜缫粯?,難道你還能寄希望于侵略者正義?”
付喪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開口:“我可以接受你們大張旗鼓的入侵,但血月降臨,造成了太多不必要的損傷,全球損失了近十分之九的人口,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難道你希望你們占領(lǐng)的世界是一個死寂的世界?”
聽到付喪的質(zhì)疑,烏吉呵呵一笑:“死寂的世界?如果有價值的話,也未嘗不可?!?br/>
“什么是有價值?你們是怎么界定的?難道人口不是價值?”
“如果是修行者,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但如果是凡人……一群血食有什么好在意的?”
烏吉“桀桀桀”的笑道。
說著,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回味的樣子。
他的舌頭又細(xì)又長,跟蛇信一樣,中間還分叉,伸出來在老臉上舔繞一圈,看得付喪一陣惡寒。
當(dāng)然,戲還是要演的。
“血食?”
付喪聞言一驚,看著烏吉的眼神滿是敵意。
“你們拜血教,該不會是邪*教吧?”
“邪*教?”
烏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們就是邪*教啊,大夏第一邪*教!”
“哦,你這個土著不知道?!?br/>
他說著,看向付喪,警告道,
“在我面前你這個樣子還可以,在上面吩咐沒下來之前,我不會動你?!?br/>
“但等到了教主面前,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diǎn),再露出這個表情,惹教主生氣,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
“你們都將我們世界的人當(dāng)血食了,難道會放過我?早死晚死,不都是死?”
付喪瞪著眼睛,不為所動。
烏吉倒是從付喪的話里聽出了什么,嘿嘿笑著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多為你的同胞著急呢?到了最后還是想著自己?!?br/>
“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我能理解,而且你這樣才看起來和我們一樣。說實話,你剛才義正言辭的樣子,真是又可笑又令人作嘔?!?br/>
“至于你的擔(dān)心,這個只要你到時候表現(xiàn)好點(diǎn),識相點(diǎn),相信教主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畢竟我們?nèi)肭质澜缫残枰T餌和帶路黨?!?br/>
這一次,聽他說完,付喪倒是沒有立刻反駁。
這讓烏吉更確定自己的猜想。
眼前的人雖然對自己的家鄉(xiāng)世界和同胞們比較在意,但顯然,他更在意自己的生命。
這也是正常人最可能的表現(xiàn),所以他也不擔(dān)心對方不就范。
更何況,他心里冷笑,就算對方真的是“貞男烈女”,以拜血教的手段,也能讓他變成“yin*娃*蕩*婦”,所差的不過是步驟多少而已。
暗夜蝙蝠的速度很快,在他們說話間,就已經(jīng)掠過這一片峭壁橫立的山谷,到了一個大平原。
大平原面積很大,上面長著等人高的黑色魂草,在風(fēng)吹下成一道黑色的波浪。
蝙蝠飛了一會兒,路過平原的一個石質(zhì)廣場時,他注意到了下方不同尋常的景象。
只見大廣場上。
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男女在前方拼命奔跑。
他們的身后,一個個身著赤袍的拜血教徒獰笑追趕著。
這些教徒都沒有拿武器,赤手空拳,一旦追上一個,就直接用手將他們活活撕碎。
一時間,石質(zhì)廣場上,零碎的肢體和臟器亂飛。
鮮血染紅了地面,而一邊倒的屠殺還在繼續(xù)。
一批人死光,對面籠子立即打開,又放出來一批。
蝙蝠帶著付喪路過的時候,廣場地面上已經(jīng)積了幾十厘米深的血液。
那些拜血教徒身上的赤袍,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原本就是紅色的,還是被迸濺出的鮮血染紅的。
而且付喪還注意到,石質(zhì)地面上紋著一些符紋。
這些符紋是專門用來收集這些血液,分離出雜質(zhì),煉化提純的。
在這個廣場下方,應(yīng)該還有一個血池,廣場收集提煉好的血液都會注入這里。
這幾乎是拜血教的一大特色了。
每一個分壇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血祭。
相比于這個,這種每天都會進(jìn)行的殺戮狂歡,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