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宇哲卻是無所謂地一笑:
“這些東西,該看的已經都被人看到了。遲家經過今天這么一鬧,也就沒有什么秘密了。他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方紀年卻是不解地問道:“其實,要想滅掉遲家,不用這么復雜的。你家老爺子說得對,遲家不過是個暴發(fā)戶,亂棍打死就完了,何必費這么多心思?”
“遲家作惡多端,手起刀落固然痛快,但我不想就這么便宜他?!?br/> 方紀年抬起頭,看到一貫溫和的慎宇哲,此時竟是渾身散發(fā)出了一點幾不可見的戾氣。
暗暗嘆了一口氣,方紀年說道:“都是你的家事,我也沒有資格勸你忘掉。畢竟都是遲家做過的孽……只是……”
方紀年頓了頓,卻是沒看慎宇哲,而是抬起腳朝著樓梯走去:“商界終歸不是只有一個遲家。你回來,也不只是為了遲家……”
慎宇哲心下明了。遲家如今朝不保夕,但自己卻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東川醫(yī)院。
遲管家和辛媽趕到醫(yī)院的時候,vip病房外已經圍滿了媒體。
眼見著剛剛蘇醒過來的老爺和少爺被這么多蒼蠅圍著,遲管家憋著一口怒氣找到值班護士:
“你們怎么回事?不知道剛剛醒過來的病人不能受打擾嗎?趕快把這些人都給我趕出去!”
值班護士不屑地看了一眼遲管家:“以前別的家族的人受傷住院,也有很多媒體來采訪。那時候,遲董事長可是親口說過,媒體也是要吃飯的,他們肩上責任重大,是要為大眾負責的。即使病人再虛弱,也要給媒體面子。怎么?別人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能見媒體,你們遲家就不行了?難道遲董事長說過的話都可以不算數的嘛?”
“你!”昔日遲家風光無限,遲管家自然也受到不少人的恭敬和諂媚。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一個黃毛丫頭擠兌到這個份上!
而此時的vip病房內,遲景重和遲可凡卻在被人不斷追問著:
“遲董事長,請問遲家是否經營了灰色產業(yè)?”
“胡說!”剛剛蘇醒的遲景重情緒激動,引發(fā)了新一輪的頭暈。但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把這個場面撐下去。拖得時間越久,遲家死的就越難看。
“是誰告訴你們這回事的?我遲家再東川辛苦經營幾十年,做的從來都是干干凈凈、正正經經的買賣。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違規(guī)的事情?!?br/> 遲景重鐵青著一張臉,說的義正言辭。眾人自是不相信,卻也知道老狐貍浸潤商界多年,想必從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話的。于是,眾人又將矛頭轉向了旁邊的病床。
半靠在床頭的遲可凡看到眾人將攝像頭忽然轉向他,便知道他們下一個要詢問的是自己。也不知為何,在看到鏡頭的那一瞬間,身下某個不畏忽然沒來由的疼了一疼。仿佛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經喪失了某個功能。
像是已經知道了眾人要問什么,本來就一臉陰郁的遲可凡顯得更加不耐煩。
“遲少爺,請問你房間里的‘迷霧’是什么?透明小瓶子里的液體又是什么?”
一語話畢,本來嘈雜不休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顯然,這個問題是大家都想問的。
遲可凡震驚地望著提問的人,許久沒有說話。正當提問的人想要再重復一遍問題時,只聽遲可凡啞著嗓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