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連這也能算出來？”
????稍頃，衛(wèi)無雙吃吃地問道，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
????這在衛(wèi)無雙而言，實在是非常罕見的現(xiàn)象，曾幾何時，衛(wèi)警官居然會這樣小心翼翼地說話，好像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縱算在派出所，衛(wèi)無雙也被一幫大老爺們戲稱為“衛(wèi)好漢”！
????“能?！?br/>
????燕飛揚微微頷首。
????如果換一個人，這當(dāng)兒肯定會得意洋洋地自夸自贊一番，或許翻著白眼說“你不都已經(jīng)看見了”？總之各種嘚瑟是免不了的。
????燕飛揚卻只是最簡單的一個“能”字，這還是因為他尊重衛(wèi)無雙是蕭瀟的表姐，不然這個字都不會說，直接用面部表情來回答。
????“嗯哼……”
????茅先鋒咳嗽了一聲，總算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望向燕飛揚的神情，就古怪得很了，甚至還夾雜著絲絲敬畏之意。
????作為一名資深刑警，茅先鋒是真的見過很多古怪，他見過的詭異情形，遠(yuǎn)比一般人想象中還多，然而燕飛揚還是讓他深感震驚。
????他以前是完全不信這些的，一概斥之為胡說八道，如今親眼見識之后，自己也覺得，再一味貶斥為胡說八道，似乎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急匆匆進(jìn)門的是一位姓劉的刑警，貌似是一位大隊長，他負(fù)責(zé)和幾個人將綠軍裝送到醫(yī)院，并布置好安全防衛(wèi)措施。
????“怎么，那小子撂了？”
????一見劉大隊，茅先鋒立即問道，讓自己從震驚和尷尬之中擺脫出來。
????“撂了一點，他們是流竄作案，從北到南，已經(jīng)做過五六起綁架案了。每次都沒留一個活口……”
????“哼，夠狠?。 ?br/>
????茅先鋒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還有呢？”
????“沒了……”
????劉大隊兩手一攤，說道。
????“就這么點？”
????“就這么點。醫(yī)生忙著給他接骨，讓咱們歇歇再問。醫(yī)生說，那小子渾身上下，至少斷了七八條骨頭，左臂右臂橈骨，尺骨，完全性骨折，脊椎和肋骨也有骨折……”
????說到這里，劉大隊眼神在燕飛揚和李無歸臉上一掃。
????“哎，你倆，誰下的手？”
????李無歸笑嘻嘻地舉了舉手，說道：“報告，我下的手。”
????“小兄弟，下手夠狠的。你拿什么東西打的？醫(yī)生一直都在納悶，和我嘀咕了好一陣，說這么嚴(yán)重的骨折，居然看不到外傷，問是不是我們用橡皮棍打的……”
????“徒手?！?br/>
????李無歸的回答頗為干脆利落。
????“徒手？”
????劉大隊差點怪叫起來。
????“你把人打成這德行，你告訴我你是徒手？你以為是倆牙簽，你想折就折？告訴你，那是倆胳膊，骨頭外包著肉，肉外邊包著皮，你說折就給折了，完全性骨折，徹底斷成兩截？”
????李無歸很無辜地攤開手，聳了聳肩膀，說道：“他當(dāng)時手里有刀，腰間有槍，我不給他倆胳膊都折了，讓他掏出槍來，情況就會變得很復(fù)雜?！?br/>
????“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跟你說……嗨！”
????劉大隊也不知該怎樣表述，索性走到李無歸面前，一捋袖子，將自己粗壯的胳膊整個暴露出來。
????“來，小兄弟，我胳膊就擺在這，你給我徒手折斷它試試？記得，是徒手??！”
????他個子高大健壯，胳膊油光水滑，筋肉虬結(jié)，顯得極其孔武有力，相比之下，身材普通個子普通的李無歸就顯得太“嬌弱”了，兩人完全不成比例。
????李無歸笑道：“警官，你胳膊比他粗，我折不斷?！?br/>
????不過從這小子嬉皮笑臉的神情來看，分明說的就不是真心話，任誰都看得明白，他其實是給劉大隊留面子，一定動真格的話，不管劉大隊這胳膊多粗，他都有十足把握，一折為二。
????“大個！”
????茅先鋒一嗓子喝住了脖子上青筋暴漲，一臉不信的劉大隊。
????“好吧，當(dāng)時那情況，就像你說的，他手里有刀有槍，你們處置得一點不錯。這個你們不用擔(dān)心，不會追究你們責(zé)任的?！?br/>
????燕飛揚和李無歸都點了點頭。
????盡管當(dāng)時情況緊急，他們屬于制止犯罪，手段再激烈也可算是必須，但他們畢竟不是警察，不是執(zhí)行公務(wù)，如今茅先鋒親口這么說，也算是蓋棺定論了。
????當(dāng)下茅先鋒將案子拋到一邊，開始詢問起燕飛揚和李無歸的出身來歷。
????這兩個家伙，實在是非同一般。
????好在燕飛揚和李無歸的出身來歷都清清白白，倒也不怕他追查。當(dāng)他聽說燕飛揚打小沒見過爸爸媽媽，和爺爺一起長大之時，明顯愣怔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燕飛揚也不多做解釋。
????平日里他很不喜歡和人提起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