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沒料到這個一向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似不疼不癢的家伙這一次竟真的被她激怒了,那只手一把抓過來——
那樣出其不意,那樣迅猛如電,再加上兩人本來就離的很近,她根本來不及躲閃。
眼中冷光一閃,祝白鴿見此也顧不上其他了,當那只大手掐住她脖子的同時,她左手一抬,狠狠將其扣住,隨即同樣出手如電,一把便扼住了對方的脖子!
而闕三千似乎也沒想到這般情況之下,她竟還能以這么快的速度出手反擊,亦是同樣的一個躲閃不及,脖子被那只纖手掐住之際,他也一抬左手,瞬間便扣住了祝白鴿的手!
兩人這般,一只手扣住對方的脈門,另一只手扼住對方的脖頸,一時間,所有殺意與戾氣都涌了上來。
四目相對,兩雙深眸鋒芒畢露,再無半分迷濛與遮掩。
房中一下子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兩人只可聽見彼此那輕緩又艱難的呼吸聲。
冷肅的僵持。
對方那時紅時白時青的臉色映入眼中,心里卻覺不出半分得意,因為自己現(xiàn)下必也是同樣的處境。
那扼住對方喉嚨的白皙的大手、小手,此刻已變得烏紫,顯然是血液不通所致。
那扣住對方脈門的大手、小手,此刻則已變得冷白,明顯是太過用力所致。
“怎么?不裝了??!”祝白鴿揚起眉梢,帶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一字一頓輕笑著道出。
“該死的!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闕三千沉冷的聲音同樣一字一頓,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呵!你舍不得!也不甘心!”祝白鴿費力的輕笑一聲。
“舍不得?呵……”闕三千聞言也不由輕諷的一笑。
“我說的舍不得,不是你舍不得我。”祝白鴿笑得妖嬈,“你知道我的能力,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要是活不成了,那咱們就誰都別想活!”
她緩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所以你舍不得!舍不得你自己的命!”
“那不甘心呢?”
第一次被人看透心思,闕三千黑眸微微瞇起,繼續(xù)問她。
“你知道我和祝南擎的關系,不甘心還什么都沒有得到,就親手毀掉我這顆對你這么有利的棋子,對嗎?”
女人眼中的篤定更加讓他懊惱。
她說的沒錯,他不殺她,絕不是不敢,更絕不是舍不得她。
“哼!自作聰明!”眼中一抹利芒閃過,瞧著這般自信的祝白鴿,猛然間,雙手頓時又加了一分力。
而回應他的,也是對方毫不示弱的力量與威脅。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松手!”
“放開!”
終于,同時一聲厲喝。
同等的威脅,同等的傷害,再這樣針鋒相對下去,毫無意義,除非他們真想同歸于盡。
然而,那一聲落下后,那扣住對方脈門的手卻沒有放開,那扼住對方喉嚨的手也都沒有半分要松勁兒的意思。
“你先松!”
“你先放!”
兩人眉頭微皺,又同時一喝,卻仍舊未能打破僵持的局面。
他們這樣的人,若是強硬起來,就一定不會先低頭,尤其是在這樣的對手面前,所以,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