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極輕極緩的呼吸聲,仿佛在用盡全力壓制著什么。
是怒嗎?氣性這么大……
此刻,亞正、左笙皆下了車。
另一輛車上的蕭普、孟瑞也走了過來。
亞正過來將闕三千這邊的車門打開,闕三千斂回目光下車。
腳剛落地,還沒等回頭,車?yán)锏娜恕斑郛?dāng)”一聲便倒在了座位上,且那條被卸掉的胳膊正好壓在了下面!
闕三千眉心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小老虎?!”
回到車?yán)铮焓謱④嚿系淖0坐澐銎?,祝白鴿又栽倒在他臂彎里?br/>
真暈了!
他剛要把她手臂裝回去,扶住她的手在觸到那清瘦的脊背時,卻不禁一頓。
……衣服竟然濕透了!
是汗?。。?br/>
而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祝白鴿身上竟一點(diǎn)溫度也沒有,完全就像一冰塊!
那一剎,一股寒意傳遍四肢百骸。
“找個醫(yī)生來,要女的!”
話音落下時,他已抱起祝白鴿快速下了車。
“怎么了哥?”左笙滿臉詫異。
其余眾人也皆是一臉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都他_媽聾了?!”
闕三千抱著懷里的人一邊直奔城堡,沉到極點(diǎn)的聲音冷冷砸向身后眾人。
“……哦、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亞正反應(yīng)過來趕緊應(yīng)聲。
這樣的闕三少……他們從來沒見過!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打小就跟在他身邊一起長大的,從之前的小少爺,到現(xiàn)在的闕氏當(dāng)家人七門聯(lián)盟老大,少說也有二十年了。
他們印象中的三少,無論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什么場合,從來都是優(yōu)雅從容邪魅不羈的,而那一抹慵懶玩味,仿佛游戲天下、輕挑世事的笑容也似是永遠(yuǎn)不會褪去一樣。
即便當(dāng)年那樣的處境,都沒能令他變色。
多年來,他更從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內(nèi)心情緒!
無懈可擊的他,幾乎完美到讓人以為是神一樣的存在!
可是這一刻……這便是他大發(fā)雷霆的樣子嗎?
那樣的聲音……那樣微帶惶急的腳步……
是因為那個母老虎一樣的女人?!
…………
沖進(jìn)城堡,沒工夫讓人找空房間,闕三千直接把懷里的女人抱進(jìn)了自己房里。
將女人放到床上,扯過被子快速給她捂上。
手、額頭、臉、身上……都是冰冷的!
捂上被子根本不管用!
這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這樣?
這完全不是卸掉胳膊會出現(xiàn)的癥狀!
他解開她的衣服,檢查一下那條胳膊,除了被他抓得有些淤青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這條胳膊、還有肩上并沒有傷疤、傷痕,那是因為什么呢?
難道是突發(fā)疾???!
可這病也太邪乎了吧!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闕三千一把扯過被子將女人的身體蓋上,同時道了聲“進(jìn)”。
醫(yī)生來的很快,是一位中年女士。
“闕三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