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狐彬彬有禮道:“奉北辰靖王之命,取你二人性命!”
說完,臉上笑容瞬間收起,手中利器割喉而過,身形飛轉(zhuǎn),轉(zhuǎn)眼間,已立在屋子中央。
幾乎是同一時間,師爺也一頭栽倒在地,那塊黑金剛好掉落在沙狐腳邊不遠(yuǎn)處。
方同全身抽搐,脖頸血流如注,將死未死,卻依然不舍得那東西,掙扎著向前爬去。
沙狐立在原地,毫無感情地看著他拖了一地鮮血,爬到腳邊,卻在指尖將要碰到黑漆漆的金塊時,俯身一刀,穿喉而過,了結(jié)了他。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死了也舍不得丟下?”
他拾起地上的黑金,隨手推了桌上的燈,留下滿屋火光。
沙狐揚(yáng)長而去時,將黑金拋向空中再抓住,那上面的三頭蛇身怪,映著火光,黝黑的金色一閃。
——
次日,鳳乘鸞一行人差點錯過了投店時辰,進(jìn)城之后又尋了許久,才找到間稍大點的客棧,等到人馬全部安頓下來,已經(jīng)過了子時。
阮君庭照例獨自一人住了天字一號房,等到外面消停了,就將窗子開了個縫兒,等那只死貓自動鉆進(jìn)來。
果然,沒多會兒,窗子動了動,卻鉆進(jìn)來一個大紅毛,夏焚風(fēng)!
“王爺,長樂鎮(zhèn)那邊的事,查清楚了?!?br/> 阮君庭摘了面具,去了外袍,不緊不慢地潔面凈手,準(zhǔn)備睡覺,“你們辦妥了就行了,本王對這些不感興趣。”
夏焚風(fēng)特別有眼力價,麻利從隨身帶的小背包兒里抽出一條嶄新的面巾,遞了上去,“王爺旅途勞頓,真是辛苦啊,屬下特意給您帶了新的面巾來?!?br/> 阮君庭抽過面巾,擦了臉,隨手扔掉,“知道本王辛苦就有屁快放?!?br/> “是,”夏焚風(fēng)掌心攤開,將沙狐交上來的黑金呈到他眼前,“從長樂鎮(zhèn)那伙子人手里拿到的?!?br/> 阮君庭瞥了一眼黑金上的三頭蛇怪,稍稍有些意外,“黑金?”
“王爺您果然見識超乎常人!”夏焚風(fēng)不放過任何拍馬屁的機(jī)會。
“這上面的三頭蛇怪,名喚玄殤,傳說玄殤邪神會以三種身份入世,掌生、死、無間三界。暗城之人相信,信奉玄殤,便可無所不能,甚至起死回生?!比罹ム偷匾恍?,“鬼神之說,都是些無稽之談?!?br/> 夏焚風(fēng)湊上前,試探著問:“長樂鎮(zhèn)那些人,不是第一次抓小孩兒拿去賣,聽說那些孩子一旦進(jìn)了暗城,就再沒活路,這事兒……,主子,您看咱們管還是不管?”
阮君庭剛要開口,就聽身后的門砰地被撞開,鳳乘鸞興高采烈地?fù)淞诉M(jìn)來,“藍(lán)染,我來給你送干凈的面巾!”
她被詩聽和尹丹青盯得緊緊地,死活不準(zhǔn)來藍(lán)染門口打地鋪,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檔溜出來,正興奮地不得了。
夏焚風(fēng)身形如一道影子,飛快地閃到床側(cè)躲了起來。
阮君庭來不及戴面具,只好轉(zhuǎn)身將身子背對著門口,“好,有勞了,放在桌上便是?!?br/> 鳳乘鸞一眼看見桌上擱著的白鐵面具,一顆心頓時撲通撲通跳到了嗓子眼兒!
他沒戴面具!
那是不是可以偷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