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巨響,阮六向聲源處望去。
人群很快亂成一團,四下尋找逃生通道離開。
手機鈴聲響起,阮六左手拎著袋子,右手拿起電話。
“喂,我是阮六?!?br/>
“你在哪?”
為了躲避慌不擇路的人群,阮六原地起跳,左手變成鐵棍當支桿,一躍翻上二樓的欄桿。
“我在二樓?!比顦亲笥铱戳丝矗骸斑@里有一家兒童攝影?!?br/>
唐鋅:“一樓北出口附近出現(xiàn)了異能者,我就快到了,你小心點過來?!?br/>
阮六左手瞬間變成鐵鎖鏈,用力向前一拋,搭在了另一側的欄桿上。鐵鎖鏈前端變成鐵勾爪,阮六拽了拽,縱身向前一跳。
連接欄桿的鎖鏈快速的縮短,阮六輕松滑到了另一側,雙腳變成鐵彈簧,在墻面上用力一踩,左手變出的鎖鏈再次拉長,甩到了遠方。
“我很快趕到。”
兩人手機保持著通話,阮六能聽見唐鋅移動時“唰唰”的摩擦音。
唐鋅也能聽到阮六鎖鏈晃動的聲音。
距離聲源處還有50米的地方,唐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過去,他想抓住什么穩(wěn)住身形,可四周能被抓住的東西都被吸走了。
方才發(fā)出的巨響就是北門出口的裝飾柱被吸到墻上的撞擊音。
“艸!他的異能是吸力!”
所料未及的吸力使得唐鋅手一松,手機就從掌心飛了出去。
“咣”的一聲,唐鋅的手機撞擊在了其他物體上。
北側門的墻壁吸附著十幾個人,姿態(tài)各異的貼在墻面上,都因為猛烈的撞擊而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昏迷。
唐鋅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后背劇烈的“砸”向墻壁時,心里還是忍不住咒罵。
就像后背被石板猛烈的拍打過一般,唐鋅的整片后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他微微動了動肩膀,向前看去。
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站在前方,頭發(fā)亂蓬蓬的,穿著普通的襯衫和西裝褲,看上去就像個上班族。
他的雙眼充滿了細密的紅血絲,仿佛熬了幾天幾夜沒睡覺,嘴唇張張合合,無聲的嘟囔。
男人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焦躁的看著四方。
直到官方媒體的無人攝錄機駛近,男人才動了起來。
他先是看向滿墻的人,剛好與唯一清醒的唐鋅對上了眼神。
看到男人那雙狂躁的眼睛,唐鋅直覺不好,下一秒,他的前胸就傳來了與方才同樣的吸力,將他的白色t恤揪成了一團。
男人抬起左臂,唐鋅覺得自己就像塊鐵,而男人像塊吸鐵石。
他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被這個吸力男輕松的吸了過去。
唐鋅的脖頸正正好好的卡在了男人的右手虎口處,男人的右手只要稍用力,唐鋅就會感到窒息。
唐鋅雙手上舉,做投降狀,表示自己不會抵抗。
異能犯罪者的動機千奇百怪,唐鋅從來不會低估這些人的精神病程度。
對于這種人,不能太畏縮,也不能太激進,保持平和,并表示自己不會反抗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男人看了他一眼,右手微微緊縮,喉嚨被壓迫,唐鋅忍不出咳嗽,臉部迅速漲紅。
男人望著無人攝錄機,大聲道:“我要見異動隊的人!我知道你們能看見!”
在這種情況下,唐鋅決定按兵不動,他若亮明身份,這男人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不由得擔心,阮六會不會貿(mào)然的沖過來。
男人繼續(xù)道:“從現(xiàn)在開始,來一個異動隊的人,我便交換一個人質!若三十分鐘內(nèi)沒人出現(xiàn),我就三十分鐘殺一個!”
無人機在上空盤旋,四周的人都跑光了,偌大的商業(yè)區(qū)空蕩蕩的,回蕩著男人的怒吼聲。
唐鋅好不容易停下悶咳,他啞著嗓子道:“你,與異動隊有仇嗎?”
男人瞥了他一眼,右手再次用力,喉嚨傳來壓迫,唐鋅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毫不懷疑,若三十分鐘內(nèi)沒有人來,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
“異動隊的人,都該死!”
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他們都在小看我!我就做個大的給他們看看!”
男人癲狂的大吼,墻面上暈倒的人被吼聲驚醒,先是因疼痛皺眉,隨后驚恐的打量四周。
“誰若敢叫,我就殺了誰!”
男人對著墻上貼著的人們,煩躁的怒吼。
墻上的人們噤若寒蟬,咬緊嘴唇繃住破碎的聲音。
男人眼睛盯著北側門上方掛著的搖擺鐘表,秒針在迅速的旋轉。
“我是異動隊的隊員。”
聽到熟悉的聲音,唐鋅微微將頭向左偏,盡量做得不讓吸力男起疑心。
阮六將手上巨大的袋子放到一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寬松版麻布裙,靈動清爽。
她的眼神平靜的看向吸力男。
男人眼中的狂躁與歇斯底里,阮六十分熟悉。
或者說,她在少年院見慣的少年犯,剛進來的時很多都是這個眼神。
比起唐鋅,潤柳,她更擅長與這種人相處。
她的骨子里流著同樣狂躁的基因,只需一個小小的挑動,就可以讓她的殺欲彌漫而出。
即使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吸力男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