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酪蛋糕帶著濃濃的奶香味,阮六吃著蛋糕,大大的眼睛盯著餐廳屏幕上的異能新聞。
餐廳里此時沒有幾個人,有的打著盹,有的帶著無線耳機在閉目養(yǎng)神。
“阮六?”
聽見有人叫自己,阮六放下叉子轉(zhuǎn)過頭。
“我是潤柳,和你一起報道的,你還記得嗎?”
阮六的樣子與報道當(dāng)天判若兩人,潤柳打量了片刻才敢上來搭話。
阮六今天穿著一條黑色及膝連衣裙,簡潔大方。
手腕上,脖頸上,帶著一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娘椘贰?br/>
從游樂場回來的那天,阮六本來想把這些首飾還給唐鋅。
但他一個大男人要這些干什么,本來就是找借口買給阮六的首飾,半推半就都給了她。
阮六從小就是沒有太多行李的人,若是衣服少的話,她能都套在自己身上。
若不是有唐鋅阻止她,她估計得在艷陽天穿的像是要去北極探險一樣。
衣服穿不了,阮六就把小部分首飾都帶在了身上,得虧她長得好看,鏈子和戒指疊戴也不算丑。
阮六點點頭,禮貌的拉開身邊的椅子,招呼潤柳道:“坐?!?br/>
潤柳笑瞇瞇的坐了過去:“你今天來干什么啊?!?br/>
阮六:“熟悉異動隊的環(huán)境?!?br/>
“你自己一人來的?”
“和……”阮六想起,唐鋅說過,不許告訴別人,他們倆是前分配配偶,尤其是隊里人。
阮六:“和帶我的前輩?!?br/>
潤柳聞言點頭,指著阮六的首飾,好奇的問道:“你現(xiàn)在兼職賣首飾嗎?”
阮六:“……”
潤柳眨眨右眼睛:“異動隊不允許副業(yè),你放心,我給你保密?!?br/>
阮六的話很少。
除非在舒適的環(huán)境下,才會多說幾句話。
潤柳是個話匣子,都不用阮六搭話,她就能源源不斷的說下去。
“我現(xiàn)在換了一個帶領(lǐng)前輩,跟著一個治愈小組在活動,我第一次出任務(wù)的時候太驚險了,我跟你講……”
天然呆潤柳講的口若懸河,打算喝杯水繼續(xù)說的時候,阮六轉(zhuǎn)頭看向了電梯口的方向。
潤柳也轉(zhuǎn)過頭:“什么?”
肩寬腿長的唐鋅今天穿的是一套修身西裝,搭配墨綠色底,銀色蛇形刺繡的領(lǐng)帶,有了些長度的卷發(fā)向后攏,整個人利落又帥氣。
就是眼圈有點紅紅的。
只見這個帥哥直線沖著阮六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堅定而迅速,帶著些迫不及待與洶涌而出的情感,直接表現(xiàn)就是面部表情有些嚴(yán)肅。
潤柳捂嘴小聲道:“阮六,你認(rèn)識他嗎?他好像要來找我們吵架?!?br/>
阮六:“認(rèn)識,應(yīng)該不會?!?br/>
唐鋅和阮六,根本就吵不起來。
離近阮六,看到她沉穩(wěn)如水的眼睛,唐鋅喉頭輕滾,他方才想了那么多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阮六的時候,她臟兮兮的站在那兒,面對他人的打量,一臉麻木。
唐鋅抿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阮六,走了,回家。”
他的大手輕撫阮六的頭頂,向潤柳點了下頭。
拿起阮六吃剩的盤子和杯子,對她道:“我去窗口還餐具,你拿好東西后過來?!?br/>
潤柳八卦的眼神在兩人身上飄移,唐鋅走開后,她小聲對阮六問道:“他是你前輩?還是分配配偶?”
她還記得上次跟阮六分別的時候,她正要去分配會場。
阮六站起身,將椅子推進桌子里,想了想道:“都是?!?br/>
潤柳驚訝的輕呼了一聲:“還有這么巧合的事!”
她連忙說:“你快跟上去吧,下次見?!?br/>
阮六點點頭,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母松先ァ?br/>
唐鋅已經(jīng)按好了電梯,背對著阮六站著。
電梯門打開,電梯內(nèi)交替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彩燈。
兩人走進電梯,唐鋅按下關(guān)門鍵和樓層數(shù)。
阮六側(cè)過頭,打量他略微紅腫的眼皮,問道:“你哭了?”
唐鋅右手張開,用大拇指和中指按了按眼眶:“啊?!?br/>
阮六:“怎么了?”
唐鋅深吸幾口氣,放下右手,低頭去看身邊站著的阮六。
阮六歪頭:“我?我惹你生氣了?”
唐鋅抬起左手,輕輕扯了扯阮六的耳垂。
他含糊的說道:“我剛才去找隊長,聽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br/>
阮六眉頭微動,沒有說話。
幼時的記憶太遙遠。
剛進少年院的時候,她經(jīng)常會反復(fù)回想小時候的事情。
過激的情況下,還會做出想了結(jié)生命的舉動。
可是她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