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田源也重新認識了白鹿的威力,也總結(jié)出一點經(jīng)驗,那就是,千萬不要被表面現(xiàn)象所迷惑。
所以當(dāng)村子里的大狗向白鹿挑釁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因為小霸王這個名字,絕對名副其實。
家里又多了新成員,小丫也歡喜得什么似的,還給小霸王單獨煮了點玉米面糊糊。在胖哥兒的指導(dǎo)下,往粥里加了幾粒大粒鹽,小霸王便伸著舌頭,吧唧吧唧舔得分外香甜。
唯獨大晃有點不高興,嘴里嘟嘟囔囔,因為野豬跑了,野豬肉沒吃上,捆仙繩也被野豬帶跑了。本來他都套中野豬了,就應(yīng)該是他的。
田源也被這家伙搞得哭笑不得,要不是他見機不妙,幫著大晃解開系在腰間的繩子,否則的話,現(xiàn)在大晃估計都被拽到野豬窩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吃不上豬肉就吃羊肉去——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田源就領(lǐng)著一家子去包二爺家里赴宴。當(dāng)然是全家抬,連小白都包括在內(nèi)。至于小霸王,不像小白這個毛和尚,葷素不忌,人家真正是吃素的,就是去跟著溜達一圈,順便跟那些狗子溝通一下感情,鞏固一下在黑瞎子屯的霸主地位。
包二爺家的房子不錯,三間大瓦房,一面青。也就是前墻是磚的,大山和后墻都是擰的拉哈辮子,然后抹泥墻,這玩意比較保暖。
看到來人了,家里的大青狗本來還想汪汪兩下,提醒主人,結(jié)果一瞧見小霸王,嚇得夾著尾巴鉆進狗窩,腦袋朝里,看都不往外看。
進屋一瞧,好家伙,熱氣騰騰,香氣飄飄,鍋里的羊肉正在翻滾;薩日根正在另外一口大鍋前忙活,田源湊上去打了個招呼,發(fā)現(xiàn)是一大鍋羊雜湯。鍋臺上的盆子里還放著半盆子羊血腸,一會兒切片之后放到羊湯里,味道簡直絕了。
當(dāng)?shù)厥苊勺逵绊懕容^大,其實真要是算起來,包家店這些人也大多是蒙古族。因為蒙族改漢姓之后,姓的最多的就是“包”,據(jù)說是從孛兒只斤氏中的孛字音轉(zhuǎn)化而來。
受蒙古手把肉的影響,羊肉大多是白煮,調(diào)料放的不多,鍋里滾了兩個開之后,撒鹽之后就可以撈出來啃了。
里間屋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炕上地下的一共三張桌子,村里的主要人物都到了,看到田小胖駕到,就張羅著開席。
羊肉吃著還是有點柴,沒法子,水草供不上,羊肉就發(fā)干發(fā)老,沒有那股鮮嫩勁。
不過羊雜湯不錯,撒上一層翠綠的蔥花,田源不知不覺就喝了兩大碗。像這種宴席,當(dāng)然少不了酒,別人都用三兩的酒杯,到了田源這,就換成大碗。好在都知道這個小胖子是個無底洞,所以也沒人敢向他挑釁,自個隨便喝。
熱熱乎乎的吃喝起來,大家談興漸濃,田源少說多聽,盡量多收集村里的基本情況。總體感覺,黑瞎子屯雖然窮點,但是民風(fēng)淳樸而彪悍。
不少話題都是圍繞著田源這個駐村工作隊長的,詢問他有什么脫貧致富的好點子。畢竟,在鄉(xiāng)親們心里,對駐村工作隊,還是隱隱有些期盼的。雖然前面幾茬沒見到啥效果,人就跑了。不過這個小胖子倒是一副準(zhǔn)備扎根的架勢,值得期待。
田源也正想借機宣傳一下自己的打算,就清清嗓子白話開了:“大伙放心吧,我計劃用一年時間,叫村里那些建檔立卡的貧困戶全部脫貧;用不上兩年,咱們就都能達到小康生活水準(zhǔn)之上;三五年內(nèi),黑瞎子屯就能變成全縣最富裕的村子——”
這剛喝上咋就多了呢?包村長斜眼瞥了田源一下:老子在這苦熬干休的幾十年,也沒敢吹這么大的牛皮!
仗著救活大榆樹的光輝尚未散去,村里有些人還是選擇了相信小胖子的話,七嘴八舌地詢問:“小胖兒啊,你準(zhǔn)備領(lǐng)著大伙咋干呢?”
坐在炕上太熱,田源索性脫了羽絨服,把襯衣的扣子也解開:“我這兩天也大致把屯里屯外逛了一遍,琢磨出幾個道道。東邊的林子那邊,主要發(fā)展?jié){果種植,像都柿、黑加侖、刺玫果、山葡萄啥的,都多種點;西邊的草甸子更要利用起來,養(yǎng)羊養(yǎng)牛,多養(yǎng)點鴨子大鵝,發(fā)展特色養(yǎng)殖,很有搞頭——”
大伙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包大明白都暗暗點頭:有想法總比沒想法好,證明小胖子把咱們屯子的事兒當(dāng)回事了,誰喝點酒還不吹點牛皮涅——
最后包二爺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撂下筷子:“小胖兒啊,你說的都挺好,就是有一樣,甸子里沒水,啥也養(yǎng)不出來?!?br/> “二爺你說的對呀,所以,明天我才準(zhǔn)備帶領(lǐng)大伙去泡子那邊挖水。不把泡子挖出水,我就不回來啦?!碧镌窗研馗牡门九卷?,趁機進行戰(zhàn)前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