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zhuǎn)過身后,神色各異。
葉春花把眾人的神色都記在心里,除了震驚,有幾個人臉上還有些不甘心。
大抵是想不明白,極其唯喏的最后一人,會被葉春花看上。
那名仆婦垂著腦袋:“奴婢叫聽云……今年十十……”
說著說著,那仆婦聲音漸小,后來更是沒聲了,語氣里還隱約有些哽咽。
“誰是你們幾個中,品級最高的?”
“奴婢名叫阿春,是三等丫鬟?!睅ь^的那名仆婦接了話:“回小姐話。聽云十五歲時成了官奴,后進了候府,是個粗使丫頭。今年十八,配的是府上灶上燒柴的?!?br/>
“三等丫鬟果然比粗使丫頭強些?!比~春花皺眉:“方才是她去提的水,以為她做事不偷懶,沒想到竟是個連話也說不囫圇的。你們自去祠堂吧。這個粗使丫頭,著實令人不快?!?br/>
聽云一聽這話,越發(fā)垂了腦袋,身子也在抖。
葉春花嘆口氣:人善被人欺,這個聽云雖然干凈聽話,但大抵是扶不起來了。
還得另外擇人。
好容易把候府的下人派出去,葉春花又細細問了盛宇卿潛來的下人。
盛宇卿潛來的人,倒都不錯,面相和善,手腳利索,脾氣也好,很能侍弄小孩。
她這廂累個半死,到中飯時云逍遙卻吃得極開心:“這兒這菜點,才有點像話,師弟府里的廚子,比村里的好太多?!?br/>
“你瞧瞧你像話嗎?”葉春花都不想搭理他了:“你多少次稱贊過我大嫂的廚藝?還說大嫂煮的獐子肉片,細滑得緊,宮里的御廚都及不上!”
云逍遙撇撇嘴:“何時說過?”
葉春花瞪了他一眼:“天下男子皆薄幸啊!”
“噗!”云逍遙萬也沒料到葉春花把吃飯這種事,上升到人格問題上來,趕緊埋頭苦吃,吃完養(yǎng)病。
到下午,葉春花見阿璃睡了,自己這些天又勞心費神的,也有點想睡,沒成想,好些個衣著華麗的貴婦突然求見。
聽初夏來通傳,說是那一堆婦人里,赫然還有縣令夫人。
于是乎,葉春花又端著禮,與貴婦們寒暄了半天。
就這樣一直忙到晚上,葉春花才開始清點候府大娘子送來的禮和六個仆婦,兩個雜役的賣身契。
看禮單,一應的時興衣裳、各色首飾,倒是比盛宇卿帶來的還要多些。
初夏打開箱子看后,也道:“大娘子倒是大方呢,金銀珠寶成色都好。衣裳的花色款式,更是時興。”
暖春不以為然:“送給小姐的東西,是府上的開支,更要過候爺?shù)难?,東西不從她的月銀里扣。她大方也沒什么稀奇?!?br/>
“其實大娘子厲害的名頭外傳也不奇怪?!背跸牡溃骸疤熳拥挠H姑姑,和順長公主,就是大娘子的娘親了。她自己既是武縣縣女,又是一品誥命夫人。就是皇宮她也經(jīng)常去得。若是尋常百姓家,天子就是大娘子的表哥,皇子們也該叫她聲表姑姑。善妒一些,苛刻一些,無可厚非?!?br/>
果然有后臺就是不一樣。
善妒可是犯了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