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也收回視線后就斂了神色,她朝他的方向走去。
“舒舒?!碧萍诣】粗呓?,看著她面容略顯憔悴又脂粉未施的樣子,他心里就生氣起來。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她到底那么拼命做什么?她付出再多,爺爺明面上再器重她,真正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也不姓唐,這家大業(yè)大跟她也沒有關(guān)系。更別提現(xiàn)在她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她名下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還不知道要被多少別有用心的人眼紅算計呢。
“你回來了?!背淌嬉餐O履_步,語氣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怎么不接電話?”他問。
“開會?!彼f出這兩個字時,掌心泛起了濕意。
唐家琛走了幾步到她面前:“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生病了?”
程舒也退了一步:“沒有,沒睡好。”她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總覺得自己身上哪都不對勁,又覺得再被他看一眼,她和唐清寧的事情就要被他看出來了。
“我是鬼嗎?”唐家琛看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心頭的火蹭一下就冒起來了。
程舒也知道唐家琛又要發(fā)神經(jīng)了,她像從前一樣,打算避開他不搭理她。
“我為你回來的?!碧萍诣∫话炎ё∷氖郑陨杂昧退У剿?。他每次想好好跟她說幾句話時,她的態(tài)度總是能激怒他。
“唐家琛,這里是大宅?!背淌嬉参⒉[眼睛,帶著幾分警告。之前吃了幾次虧了,他可真是死性不改。
唐家琛扯了一抹笑點了點頭:“所以呢?”
程舒也甩了甩,甩不開他的手,她抿了抿唇,用力甩了他一把,然后將他甩開了。甩開后,她冷下臉一言不發(fā)往臺階上走去。
唐家琛追上來:“程舒也,你給我站住?!?br/> 程舒也猛地轉(zhuǎn)身,以從未有過的激烈語氣道:“唐家琛,你能離我遠一點嗎?這么多年,你無數(shù)遍強調(diào)你心里的痛苦,你告訴我有什么用呢?希望我跟你感同身受嗎?請問我欠你嗎?你說你愛我,你覺得付出太多沒有得到我的回應(yīng),所以你折磨我,羞辱我。我們結(jié)婚一年半,這一年半的時間,你三樓的房間里睡過多少個女人?你尊重過我嗎?這就是你的愛?現(xiàn)在我們離婚了,你又來求我原諒你,要我給你機會。唐家琛,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你有愛我的自由,我也有不愛你的權(quán)利。愛情之所以美好,就是因為它的不確定性?!?br/> 唐家琛呆住,他和她結(jié)婚那天起到現(xiàn)在,這是她對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了吧。他抽了抽鼻子,沒說話。
“你給我發(fā)的短信,我都看到了?!背淌嬉采钗艘豢跉?,“你和沐玲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向我解釋,每一個成年人都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買單。”
“我要是不買呢?!碧萍诣Q著脖子問。
“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背淌嬉怖淅涞?。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蘇沐玲好好在一起,我好好愛她,等孩子生下來,我做個好爸爸?”唐家琛又問。酷j匠f4網(wǎng)r唯*!一q正“版*2,k其p他f☆都是盜$)版;
程舒也真的煩透了,她帶著幾分忍耐道:“家琛,我說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br/> “家琛?!背錆M驚喜的聲音從回廊的另一側(cè)傳來,蘇沐玲和老夫人的貼身傭人阿佩走過來了。
唐家琛嫌棄地看了蘇沐玲一眼:“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家琛?!碧K沐玲聽到他回來她是緊趕慢趕的從醫(yī)院回來了,話還沒說上一句呢,唐家琛就要走,她急了,喊著唐家琛的名字就追了上去。
程舒也看著蘇沐玲沖過去拉住唐家琛的手,唐家琛用力甩了一下,就像她剛才甩他一樣。蘇沐玲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
阿佩慌忙也追上去:“少爺,你可千萬這么甩沐玲,她要摔了可不得了。”
“蘇沐玲,你有完沒完?!碧萍诣∨稹?br/> 程舒也突然就很想笑,她所承受的,唐家琛自己也在承受。
“家琛,我今天在醫(yī)院照了b超,醫(yī)生說,寶寶發(fā)育得特別好。佩姨,你快把b超單給家琛看看。”蘇沐玲被他推了一把也絲毫不生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小心翼翼的看著唐家琛。
唐家琛盯著臺階上的程舒也看,見程舒也嘴角含著一抹冷笑,他也冷笑了一下。既然她那么希望他和蘇沐玲好,行啊,那他就做給她看好了。
“我看看?!碧萍诣【徚苏Z氣。
阿佩從手提包里拿出了b超,唐家琛接過看了一眼后敷衍道:“辛苦你了,既然我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去爺爺那里。找個日子,我們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然后辦婚禮吧?!?br/> “真的嗎?”蘇沐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舒也轉(zhuǎn)過了身往自己房間走去,她知道唐家琛是故意當著她的面這么說的。也許她轉(zhuǎn)過身,唐家琛就不會再認帳。想著蘇沐玲的痛苦,她自己的痛苦,唐家琛的痛苦,現(xiàn)在還要加上她和唐清寧之間一時的放縱,她心里涌上了強烈的挫敗感。
為什么會把自己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程舒也回到了房間,鎖上房門,她進了臥室,躺到床上,她將頭埋進了被子。
明天會怎么樣?她真的不愿意去想了。
程舒也從一陣敲門聲里驚醒過來,太山都下山了,她居然又睡著了。她攏了攏凌亂的頭發(fā)起了身,然后昏頭昏腦的往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