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鶯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特幸災樂禍的湊到柳茹月跟前問道,“她當真叫錦衣衛(wèi)證明自己的官兒比不比她家老爺大了?”
“嗯?!?br/>
“哈哈哈,我看她家小姐的舅老爺,這項上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柄L歌性質上頭,又添了一碗湯。
柳茹月也這么想,別看青石對她恭敬有禮的模樣,她可沒錯過他幾次眼中陰戾之氣閃過的模樣。
想著這少年來求她做飯的時候,還給她下過跪、磕過頭,柳茹月就腿軟,她這會兒的心態(tài)不比香芹好多少。
鶯歌明顯還沒想到這一層,還在那邊嘲笑香芹惹上了麻煩,柳茹月苦笑著夾了一筷子魚肉,挑干凈魚刺,喂給狗娃吃。
青石應該是太監(jiān)吧,他的叔叔……恐怕也是東廠的人,或者說是宮里的人。
她上一世到了京城后,雪蓉給她說過東廠番子的事情。
錦衣衛(wèi)里聰明狡黠的人會被借調給東廠做番子,而這兩個錦衣衛(wèi)的身份還不低,依然給青石他們當手下。
柳茹月都不敢去想他叔叔到底是什么人了。
不想得罪人,也只有剩下的日子里,把飯菜做好一點了。
柳茹月當初或許還敢冒險去找陳熙一屆商人幫忙找孩子。
遇上錦衣衛(wèi),她萬萬不敢借助他們找孩子的,她給不起他們需要的東西,也不想惹麻煩。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不聰明、也不懂朝廷的爾虞我詐,她只想找孩子,然后把孩子們拉拔長大。
給人家做幾頓飯,能是什么恩情?
她可不會做不切實際的夢。
鶯歌嘰嘰喳喳的說了好多話,楚阡澈卻是看出了柳茹月的擔憂,整頓飯吃下來,都很安靜。
這一頓飯,吃得鶯歌身心舒暢,收好碗筷,就往廚房走去。
去廚房不代表什么,但沒有人強占著的廚房,她就是想去。
鶯歌一離開,楚阡澈才對柳茹月說道,“你不用擔心太多,錦衣衛(wèi)并不會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計較什么。”
他竟然看出了她的擔憂,“恩,謝謝?!?br/>
楚阡澈并未在屋子里待多久,就抱著狗娃出去了。
這時候,另一個房間里,青石也收拾好了已經(jīng)被吃得干干凈凈的碗筷,眼眶都激動得濕潤了,“叔叔,您終于吃得下飯菜了?!?br/>
吃了飯,終于有了些力氣的男人勉強的扯了扯嘴皮子,“瞧你這點出息,下頓飯,還是讓廚子這般做吧。”
一聽對方有吃飯的興致,青石樂不可支,“叔叔還有別的想吃的飯菜么?我好讓那廚娘早做準備?!?br/>
“廚娘,女人做的?”男人皺了皺眉,甚是嫌棄的說道,“女人也就只能做點這些民間小菜了,我想吃的,宮外這些廚子能做?船上有條件做?”
青石雙手攏在袖子里,恭敬的立在一旁,“叔叔說的是,是我沒想周到?!?br/>
“藤椒雞,香蘭椰汁糕,福鼎肉片,花生湯,海苔,檸檬雞爪……”餓了好幾日的男人,吃了這頓飯,頓覺胃口大開,突然有好多菜,都想吃。
青石萬分感慨,叔叔這挑嘴的性子,此刻想出來的菜式竟然都不是那么難做的。
雖然不是特別復雜的菜,卻東西南北的菜式都有,一般人還真做不來這么多的菜式。
有些菜這船上也沒有材料,“叔叔,我記下了,我一會兒去問一下十娘,有些菜能做的,我就先讓十娘做,差材料的,我中途會讓閆峰他們上岸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