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那桌的兩人沒用多久就吃完起身,范仁見狀也兩下扒拉完了碗中剩余的米粒,付了飯錢,然后便跟了上去。
一邊跟著,他也注意著這兩人的談話,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所聽大多都是什么“身段、舞姿、歌喉”之類的字眼,也沒什么用處。
經過了三兩條街,從一個巷口出來,范仁就看到了溪紅樓的牌匾,徑直就走了過去。
進了門,繳納了份子錢,在伙計的指引下,他挑了個略靠邊角的位置坐下,然后等待了起來。
此時似乎正是一曲作罷,另一曲未起時的休息時間,場內來客不少,空位也不多,交談之聲四起,也有些喧鬧。
不多時,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子就慢步上了臺,下面的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這女子不說長得極漂亮吧,但是也是頗有特點,眉眼處的神色很濃,左眼角下還有一顆小痣,平添幾分魅力,上妝不淺,應該就是剛才那兩人口中的宓六娘了。
范仁坐在臺下,都能聞到一股香味。
臺上女子,躬身施禮,然后就開始唱起了小曲。
“郎君行遠至,溫酒添寒衣?!?br/> “如若饑腸轆,煮菜下面湯?!?br/> “唝呀嚯咦呀......”
曲子由余揚本地話的音調唱出,輕細悠長,只是范仁聽得面色有些古怪。
一曲作罷,他眼前突然閃過了些畫面,竟是狌狌之力起了反應,生出了些關于臺上宓六娘一點往事畫面。
其中所涉及到的東西,也引起了些范仁的興趣。
臺上,宓六娘唱完了曲子,在一片喝彩聲中轉身下臺,范仁也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溪紅樓,他拐到了一條小路上,往前走了些許距離,然后停在了一個巷口前。
沒用多久,宓六娘就出現(xiàn)在了小巷的另一邊,一旁還有一個面貌潔凈的長衫男子。
“許公子,這是這個月的花銷,六娘可就這么多了?!?br/> “六娘,你就放寬了心,我定然不會虧待了你的。”那位許公子說著,便從宓六娘手中拿走了銀子,步履匆匆地就從小巷的另一頭離開了。
宓六娘看了看許公子離開的方向,想了想后,就往范仁這邊的巷口走來了。
等到宓六娘快要走出巷口之時,范仁才上前拱了拱手。
“宓姑娘,在下可否問一句,許公子的來歷你知曉多少,若是錯......”
“干卿何事!”宓六娘還沒等范仁說完,就毫不客氣道,然后加快腳步就往別處走去了。
范仁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略感尷尬。
因為那位許公子的手腳不太干凈,所以他想到提醒一二。
就知道這樣說是行不通的,不過眼下也沒有什么別的好方法不是。
范仁轉頭看向許公子離開的方向,想著還是去源頭處瞧一瞧的好。
走在街上,順著許公子身上所攜有的那種不潔之氣,以及腦海中閃過畫面中的景象,他來到了一處不足兩丈寬的小店門前。
剛邁步進門,一位老店家就起身迎了過來。
“哎呦,客官,您有什么需求吶,快里面請。”店內位置有限,但老店家仍舊使勁讓著身子,給范仁空出了一片位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