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在體內緩緩運行,若是說先前是猶如河水流淌在河道中一般。
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抬頭仰望的星河橫亙在宇宙中一樣。
如果非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就是現(xiàn)在的內力與范仁身體的產生了更為密切的聯(lián)系,相互勾連依存。
先前的內力是練功所得,而如今的內力卻像自身體而生,多少有了些變化在其中。
他感覺自己先前更像是一名武者,如今因為身體的變化,卻有了一種如同異獸天生所能,汲取日月精華的感覺。
想到這里,范仁連忙內運功法,發(fā)現(xiàn)依舊還能正常修煉時,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轉而運轉起異獸之力來,卻發(fā)現(xiàn)體內運轉之法不同于從前,只是心念一動,體內的功力便稍稍更改了些運轉軌跡,一道較原先兩倍有余的火苗就從掌心中竄了出來。
再伸出右掌來,催動功力之后,一道水波便從掌心上延展了開來,竟是可以同時發(fā)出。
這從前體內的運轉方式就像是一輛車,只能在一條路上行駛。
現(xiàn)在卻變成了數(shù)輛火車,在搭建的立交軌道上行駛一般,即時有可能相互交錯而過,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推演了幾種異獸之法后,體內竟然產生了這樣異常的變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不過事已至此,范仁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東西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而且他有意無意中總會升起一種復雜的感受,他的腦海中總會閃現(xiàn)出推演過的異獸在注視他的畫面。
每種異獸的眼神似乎都飽含著不同的含義,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
范仁隱隱推測,他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和這些異獸結下了某種因果。
至于這種因果到底如何結算,他以為該來的就算他隱居山林也會來,不該來的就算他行遍天下也遇不到。
如此,便皆看前路如何了。
天色愈黑,范仁起身拾起包袱,望向遠方星空,此時心境已大不同矣。
忽然若有所感,他向那山澗中走去,來到水邊,猶豫了一下后,一腳就踏入了其中。
隨后整個人便入了水中,這水淺不足一尺,范仁整個人入水卻不見到底,片刻之后月光微拂,只見一道青藍色的影子順著水流而下,未曾帶起一絲波瀾,如同在天空中翱翔一般自由。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某些生物自然而然地或看、或向一個方向注視,然后又感覺有些茫然,不知為何。
......
隴河城邊隴河岸邊,只聽水流中響起了嘩啦一聲,一道身影便自河中走出,徑直上了岸,那樣子看起來就如同這河水之中有階梯一樣。
沒錯,這道身影正是順流而下的范仁。
他依靠蠃魚之力的運用在水下往來,暢快自如,甚是得意。
只是初掌此法,他還略有些生疏之處。
上了岸,走到一顆老樹邊,他弓著腰身,閉著眼睛扶著樹干,過了半天才緩緩干咳了兩下,慢慢回過了神來。
這水下飛渡之法固然自如,可是他畢竟是在陸地上呆了一輩子,放開速度行進之時,卻對水下蜿蜒的河道把握的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