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見這伙人這么肆無忌憚,心里驚慌,連忙拉著自己娘親往后閃躲,空間狹小躲避不及,眼見就要受辱。
忽聽身后一陣響動,也不知那馬受驚了還是怎么的,唏溜溜叫了一聲,轉(zhuǎn)個半圈,拖著馬車徑直奔了那惡少年及眾人而去。
距離相隔既近,來勢又洶洶,眾人紛紛向兩邊逃避,慌亂中卻不知被什么東西打到似的,慘叫連聲。馬車馳過后,七歪八倒躺了一地疼的翻滾。
余人驚疑,雙方紛紛停手,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趙遠連忙扶了馬七奔過來護住那母女二人,,只見那輛馬車跑了幾步后又自己停了下來,名叫元召的孩童雙手緊緊抱住轅桿,渾身瑟瑟發(fā)抖,嘴里還在喃喃著:“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那邊剩余幾人也早圍攏住那少年和家衛(wèi)查看詢問。細看卻不見有什么傷處,只是喊身上疼的厲害,那領(lǐng)頭的公子臉上陰晴不定,又仔細看了看那輛馬車,只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兒坐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這邊,似是嚇傻了一般,其余卻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當(dāng)下心里已有判斷,一個小孩子不會有什么古怪,一定是那匹馬被這邊刀棒打斗聲所驚跑起來,碰巧撞上了一干人的。
他卻是不知,這個小孩子卻大有古怪呢!
元召本來并不想多事的,這種“衙內(nèi)公子官二代”之類的橫行,好勇斗狠,他在前世見得太多了,古往今來的這類貨色都一個德行!
后來見那公子在背后暗箭射向馬七,他看的清楚,這一箭足以斃命。雖然對這魯莽大漢并沒有什么好感,要說見死不救,元召自問還沒有那么冷血。因此他暗中凝勁揮出一支竹簽,在那枝箭就要射到馬七面門時,竹簽正打在箭頭前端,來箭轉(zhuǎn)向之間,又射斷了兩人相持的皮鞭,以致那少年收力不住自己摔到馬下去了。
他動作細微,自是無人察覺。可別小看了元召這簡簡單單的一揮之力,要是被別人看到定會大吃一驚!其中的勁力,速度,目準,動作協(xié)調(diào)已是凝聚了他七八分的修為,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及至這紈绔子不甘罷休,又來欲侵辱少女,元召用手指在座馬耳后輕輕一彈,順勢拉了一下,那匹馬卻似受他指揮一般,猛然發(fā)作沖過人群,他借助馬車掩護之際,在瞬息之間把五六個家衛(wèi)一一擊倒,身法快如閃電!
要說這幫家衛(wèi)本是出身軍伍,人人皆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才得以在這等權(quán)貴之家充為鷹犬,可碰上元召,那就差的太遠了。
他所修習(xí)的全是后世的殺戮絕技,拿捏之準,一擊必倒。這還是他不欲殺傷人命手下留情了,并沒有朝絕命部位下手。饒是如此,這幫人已是半天爬不起身來,在地上呻吟不絕。
那個公子問了幾句,見眾人說不出所以然來,心中不禁戾氣勃發(fā),他本是當(dāng)朝皇叔淮南王之子,單名一個建子,別看此人年紀不大,卻是頗有心機。
這次代父親進京朝貢,以賀皇帝“重陽節(jié)”。這幾日就住在父王舊交太尉武安侯田玢府上,與這小侯爺田少齊卻是臭味相投,兩人都是紈绔習(xí)性,更兼他有心示好,一番相交下來,一拍即合,幾天來,兩人游遍長安城花欄酒肆,玩雞走狗,只感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今日一早,說著玩膩了城內(nèi)諸般景致,就帶了家中護衛(wèi)前呼后擁,到城南山里飛馬走獵去了。
待得盡興而歸,到的永寧門外,搶路爭先,卻遇到這么一檔子麻煩事,他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去,又見那小侯爺田少齊在哎吆哎吆呼痛,遂招手喚過一名家衛(wèi),狠聲吩咐:“快去稟報你家大公子少重將軍,就說小侯爺在城門口被賊人所傷,請他速率巡武衛(wèi)兵士來輯匪?!?br/> 對面趙遠馬七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變了,元召幾人倒沒什么,他兩人當(dāng)然知道這巡武衛(wèi)的厲害,那是長安城內(nèi)除守衛(wèi)未央宮的羽林軍外最為精銳的一支軍事力量,負責(zé)京畿安危,非重大危機事件輕易不出動,什么事只要牽扯上他們,那罪名一定小不了。
沒想到這幫王八蛋有這么大能量,看來今天難以善罷了。兩人對視一眼,就想拼了性命殺出條血路,保護夫人和大小姐先走脫再說。
正在這時,聽得城門那邊有人大喊了一聲:“且都住手!”中氣充沛,聲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