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斯燈鳥是一種一般棲息在溫暖潮濕的地中海沿岸的光屬性鳥類,尤其是安達盧西亞和亞平寧。撒丁尼亞的游吟詩人就特別喜歡提到,在卡利亞里的夏夜,成群的燈鳥起飛,在深藍的天空上連成一片耀眼的光之河流的情景。所以,其實在艾爾德蘭還是相當少見的。
明子很喜歡在早上弄兩個它們的蛋給理子吃。
不過今天,擺在盤子上等待后者的不是蛋,而是兩只完整的燈鳥……大概鴿子大小,全身被炸成金黃,眼睛被明子挖掉了,四個空蕩蕩的眼眶盯著理子。原本插滿羽毛的柔軟雙翼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以一種奇特的姿勢痙攣在鳥身上,看上去有點像蝙蝠。
理子拿叉子戳了戳。
似乎還行。
“說起來,明子,昨天晚上……”
“嗯,是我把你抱回床上去的……這個年紀要早點睡覺啊,不然長不高的?!苯鸢l(fā)盾騎士的眼睛里含著笑意。
“好了,我知道啦,”理子低垂眼簾,抱著雙腿所在椅子上,“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重要的理論,又想早點把論文寫出來,所以就……”
銀發(fā)少女看著明子伸出手來,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身子,想把腦袋埋進領口里。然而,后者只是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對了,你怎么天天拿我長不高說事……”理子撇了撇嘴,透著小小的纖細而可愛的不滿。
“沒有吧……”
“還有……是你把我放回床上的,不是說明你比我睡的更晚嘛?”
明子的目光飄向窗外,“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半夜被驚醒了?!?br/> “什么事?”
“我還是個輪回者時候,和另一個輪回者之間的事……”
“能……和我講講嗎?”
“想不起來啦?!?br/> “那怎么還能夢見……”
“雖然記不清她的樣子,她的名字或者和她一起的經歷了,或多或少,還是能想起一些我們之間說過的話的。我應該是為了那個孩子,才選擇成為盾騎士的吧。理子,你說不定和她很像呢……”
“……那個人,說了什么嗎?”
銀發(fā)少女小聲的問。
“我記得,她問我……”明子閉上眼睛,“——‘明子,我會死嗎?’這是我能想起來的,最后一句話?!?br/> 理子想了想,眼珠子一轉。
“明子,我會死嗎?”
她特意用那種微妙的聲音軟軟的說著。
盾騎士眼睛微微睜開,整個人怔怔的定在原地。
半晌。
“這一點都不好玩……”她扶著額頭。
“像不像?”理子眨了眨眼睛。
“像?!泵髯虞p輕嘆了口氣,“但太像了。別再說了,不然就算知道你沒事,我也會感到很難受的?!?br/> “誒……”
銀發(fā)少女卻突然感覺到了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抱歉……”
“……沒關系的?!?br/> “吶,明子。”
“嗯?”
“我們去找她吧。”理子輕聲說。
盾騎士似乎沒有聽明白。
“找……誰?”
“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br/> “……”
長谷川理子上前幾步,坐在金發(fā)少女的身邊。
“如果循著當初和她走過的路再走一遍,說不定就能想起點關于她的事情了呢?電……歌劇什么的都是這么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