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一看宋缺微蹙眉鋒,便知他在想什么了。
“兄長不須憂擾,金仙的生魂我亦敢封拿煉化,三元上仙那里只是小事,他的因果我自有應(yīng)付之法,其實這三元是個散修,比寧道奇還孤立出世,但到了天廷仙界他才會知道處境有多么艱難,就說那地仙之祖鎮(zhèn)元子,奔波了不知多少個仙界年,所求不過是入個‘真流’,但是天廷那幫子人就是不接受他,徒呼奈何啊,想在八道外自立一宗無妨,但想再謀真流之位就真是想多了,不成混元天道,這輩子都不要想這種事,他肯放下身段入佛或入道都有他一席之地,但是鎮(zhèn)元就是鎮(zhèn)元,心氣太高,還想叫五莊觀變成碧游宮那樣的存在,可惜啊,他不是圣人!”
這番話讓宋缺大點其頭,心氣高有時候壞大事呢。
陸離又道:“鎮(zhèn)元子尚且如此,那三元上仙和他根本沒得一比,仙界三廷哪有那么簡單?你不入長生八道,就想在三廷謀取一個‘真流’職位?那是癡人說夢,三元上仙這個人心氣也是高,他未必能轉(zhuǎn)過這個彎兒來,日后我入仙界說不得能為他化解一場劫數(shù),所以兄長你不用多想此事,有許多事宿命中已注定,非人力可改變,命中的貴人不出現(xiàn),極有可能應(yīng)劫化灰,便是圣人都要應(yīng)劫轉(zhuǎn)世,何況一小小仙人……”
“與聞賢弟之言,愚兄這眼界頓覺開闊不少……”
“哈哈,兄長言過了,”
……
……
玉陽子聽聞安瀾東觀被移為平地,不由勃然大怒。
“浪番云他怎么敢?”
吼也是在玉虛府宗驛吼的這句話,畢竟浪番云此時的修為已觸仙門,比他玉陽子是絲毫不差的,大不了舉霞上天,尋一宗與玉虛府不對付的宗門進入,玉虛府也未必能把他如何了。
“此事怕另有內(nèi)幕,”玉璇子道。
玉陽子、玉璣子都望向玉璇子,三人中以玉璇子智慧最高,一眼能堪破諸多復雜的世事隱秘。
但是玉陽子也不傻,“那就是說安瀾皇族內(nèi)部的齷齪暴發(fā)了吧?”
玉璇子點頭,“楚合贏說的那個皇族公主楚秀瞳,怕是真的和古皇預言中的‘白袍’在一起了,而且還攪進了江湖道的頂尖強者,浪番云、赤忠信、歷若海,哪一個都是半仙大佬,而且這些人做事狠辣果決,又怎么會想更多的后果?怕是他們背后還有人撐著呢?!?br/> “會是誰?”
玉陽子他們并沒有聽楚合贏說過‘白袍’指的是誰。
那玉璇子掐著手指算了算,“師兄勿擾,很快就會有人上門來尋我們,就算安瀾皇族要復國,也繞不過我們玉虛府,這幾百年來安瀾楚氏已經(jīng)是玉虛府一份子,這個大因果他們不敢承擔的,那背后之人也知道繞不過我們,必會出面找我們協(xié)談此事?!?br/> 玉璣子一拍大腿,“二師兄所言甚是,我玉虛府庇護安瀾楚氏數(shù)百年之久,哪怕他們現(xiàn)在有了新靠,也不敢拋下我們,這個因果太大,他們不敢結(jié)的?!?br/> 就在這時,殿外有人稟報,“三位長老,云渺宮的譚珺亦到訪……”
呃?
云渺宮?
玉陽子三人不由面面相覷。
不過玉璇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背后之人怕是那鎮(zhèn)國公陸離了,現(xiàn)在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做這件事,再沒有第二個人愿意拿這事去開罪七皇八道?!?br/> 玉陽子也就明白了,“云渺宮想做安瀾古國的國宗?那我們玉虛府算什么?”
“師兄啊,云渺宮做是它的事,他們這是要拉我們玉虛府下水啊,安瀾萬里邊陲,是與妖魔道接壤的最前沿,若我們與云渺宮同為安瀾國宗,豈不是以后成了對抗妖魔道的主力?那鎮(zhèn)國公不懷好意啊,他封印了血海神妖的金仙生魂,現(xiàn)在又想把我們拖進泥坑,此人真真是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我們可不能上這個當啊?!?br/> 玉璇子果然是智者,只聽譚珺亦上門,便立即琢磨出了背后隱藏的兇險。
玉陽子氣的臉一白,“好一個鎮(zhèn)國公!”
“二位師兄,我們?nèi)舨幌霐囘@渾水,怕是要讓出對寧瀾古城的隱控之勢了,這如何是好?”
“問題是人間事,仙界插不上什么手,那些仙人們誰想管下面的破事?我們上去了也不想再搭理這邊呢,就是眼下怎么衡量得與失吧,三界執(zhí)法司即便下來也是針對陸離一個人,不會涉及其它,那陸離明顯安排了浪番云等人與云渺宮為后手,他怕是要逃了呢?!?br/> 玉璇子繼續(xù)推測,在見譚珺亦之前,他們必須得拿出個應(yīng)對之法來,得失利益先要衡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