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梵清惠一劍敗邪王的事飛快在安瀾古城傳開。
同是這一夜,陸離完成了邁進(jìn)九階‘造虛境’的大件大事,之前拿下了梵清惠居然還差那么一絲絲不能完成八階天相的洗淬,但這夜又拿下了言靜庵,替她們師姊妹倆平衡自體陰陽,同時他等于獲得了二女至純至陽的本源,這絕對是大補(bǔ)。
世人皆信‘陰極陽生’是暗合天道的一種極變,會帶來極大的增益,所以諸多意志堅卓者修行到達(dá)至高境界后仍保持元盛之體。
但是單極盛轉(zhuǎn)這種異變確實會暗傷本源,真正暗合陰陽天道的做法是陰陽互補(bǔ)收獲的平衡。
一夜之間,言靜庵就達(dá)到了師姐梵清惠的高度,二女在最短時間內(nèi)完成了抵達(dá)至巔的轉(zhuǎn)變,言靜庵還撒了一嬌,說也要師姐眸中水光極盛那樣表征,陸離便知她看穿了梵清惠水眸背后隱藏的真正玄秘,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某某殘韻未散呢。
“……妃暄夢瑤放我身邊什么鬼?”
“我和師姐的意思,豈容她們這種絕質(zhì)再走彎路?難道為了歷練也叫她們變成冰云那樣?”
“哦……那豈不是便宜了我?”
言靜庵白他一眼,“我輩修仙之士,只講鼎爐互補(bǔ),陰陽平衡,言何便不便宜?你為一代宗師創(chuàng)祖,當(dāng)以身傳教,使宗門弟子大獲裨益才是,妃暄夢瑤皆極佳鼎質(zhì),日后亦可成為你的臂佐,你惜身否?”
聽她說的這么有理,陸離心中也本無其它含意,就是些鼎爐互補(bǔ)修行的小事,何足道哉?
其實陸離知道,自己想要肉身成圣,非走這條路不可,因為自身不單單的陽盛,是無時無刻不盛,呼吸間,天地至陽之氣便立時補(bǔ)滿了身體的所缺,想要達(dá)至真正的陰陽平衡哪有那么簡單?倒是梵清惠言靜庵她們,只頭一次在陸離的全力配合下便能湊奇效。
說到底還是陸離勝出她們太多了,壓根不是一兌一的事。
但并沒有那么多修為高深且資質(zhì)絕佳的女弟子來充當(dāng)他這個創(chuàng)祖的修行鼎爐啊。
言靜庵何等智慧,看出了陸離的躊躇,就唇貼耳道:“云渺五珺……”
難怪龐斑浪番云都要被鼓惑,此女詭智近妖,雖顏秀貌端,骨子里卻隱藏著極惑奇質(zhì),確實是翻手有云、覆手來雨的角色。
梵清惠沉穩(wěn)凝練、慧深如海,神秀內(nèi)慧,但是處理宗務(wù)等遠(yuǎn)不及言靜庵手段靈活、應(yīng)變得法,難怪她自己讓位給這師妹,另外她對修行身外事也寡淡的很,這是性子使然,不是爭不爭的執(zhí)著。
陸離攥了攥她柔荑,多少有一絲尷尬。
此時二人仍保持秘修狀態(tài),自然貼靠的緊,言靜庵黠笑輕聲道:“你入云渺宮的心思,靜庵不難猜到,那神道圣母轉(zhuǎn)世歸來,但凡有點慧識遠(yuǎn)見的,還不是沖著她來的?那依著靜庵的意思,只要在云渺宮展露頭角崢嶸的,有一個算一個……寧肯殺錯,不可放過,再者言,她們哪個不想與你大修身法以獲裨益?我靜齋弟子本來稀少,可有一個算一個,你都須以身傳教……”
“呃,那個……靳冰云就算了吧?”陸離多少也有點潔癖的。
“……”言靜庵嗔眸。
陸離苦笑解釋,“非是我小覷于她,只是她……那個樣子了,更不須哪個施舍于她,不然她的自尊更受不得?!?br/> “你似解女子心思,靜庵不會迫你,但夢瑤妃暄你要帶在身邊,片刻不離,這邊事了你也帶她們一起走。”
“呃,她們的修為……”
“莫尋借口,我不依你,以你的手段,造就她們的修為很難嗎?那留侯張良怎么說?”
“……”
陸離竟無言以對。
言靜庵更柔聲道:“你身邊總有人常侍,日日調(diào)理陰陽,妃暄夢瑤皆萬古罕見寶鼎,你試過便知?!?br/> 即使言靜庵這手段有固寵嫌疑,但誰叫他露了轉(zhuǎn)世的底子?你亮出這么粗的大腿,不就等人入彀嗎?我們不僅入,還搶,行不?
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應(yīng)我此事,我和師姐多留人間十年,為你奠定道基?!?br/> “有靜庵為我在人間謀事,我無憂矣!”
這言靜庵絕對是銳意進(jìn)取的性子,此女異日當(dāng)為一大臂佑。
在言靜庵來說,當(dāng)然要爭些什么,靜齋一門全入了彀,豈能坐個閑位?把妃暄夢瑤放在他身邊,以二女絕質(zhì)天媚之體必然能把陸離的陰陽調(diào)理順當(dāng),甚至叫陸離離不開她們,異日陸離便是身登‘天帝’之尊也有靜齋女的影響在,這才是言靜庵的長遠(yuǎn)布局。
不過她并不嫉云渺五珺,因為陸離的目地就是云渺那位神道圣母,所以她才進(jìn)言‘寧肯殺錯、不可放過’。
若言靜庵排斥靜齋外的女子,那陸離會對她產(chǎn)生看法,但言靜庵那般進(jìn)言相勸,陸離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