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到了李玄承諾會教她修行的事情,紅姑娘霍然抬頭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難掩震驚之情,她本以為被捉到把柄,會淪為李玄的工具,雖然他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不是那么感興趣,但終究兩人間還有著一層難以言說的被掌控的縫隙。
紅姑娘早就認(rèn)命了,要么做一名鼎妾,要么做一個諜子,要么做這個男人的暗樁,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無所謂了,掙扎也不過是不可抗?fàn)幟\的前奏而已,她能將身子留到今日已然是個異數(shù),這一刻她不是沒有真的想過去兌現(xiàn)那句話,偏偏,這個男人拒絕了。
但是當(dāng)聽到他并沒有再用那些把柄威脅自己什么,甚至還承諾要指點自己修行之后,她開始有點看不懂這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男子了。
明明你還是個少年,可怎么卻和那些人,都不太一樣?
李玄笑了笑,放下兩錠銀子,起身帶著陳宴曦出門而去。
雖然本想做的事并沒有做,但這一趟青樓,卻也沒有白逛,李玄轉(zhuǎn)著念頭,想著許多以后的事情。
“這銀子你不用給的?!奔t姑娘追到門口,輕輕說道。
李玄微微回首,擺了擺手道:“該做的總要做足。”這是在告訴她,他不想給人發(fā)現(xiàn)某些事情,故意做出來的樣子。
頓了一頓,紅姑娘趁著他還沒有走遠(yuǎn),再次輕聲道:“那,以后我能不能用別的稱呼叫你……你說的,該做的總要做足。”
怔了怔,李玄隨意道:“那隨你?!闭f完便和陳宴曦施施然走遠(yuǎn)了。
紅姑娘聽他居然應(yīng)了,微微一笑,低聲道:“好哥哥,那你回去慢些?!闭f完飛快地關(guān)上了屋門。
已然走遠(yuǎn)的李玄挑了挑眉毛,轉(zhuǎn)頭問陳宴曦:“你聽見她剛剛說什么?”
陳宴曦有些懵懂地道:“我啥也沒聽到啊?!?br/>
“咳咳,這個女人?!崩钚裆⒚畹乜人粤艘宦?,卻也沒有在繼續(xù)這個話題。
……
……
青山,天下樓。
飯桌上今日有些沉悶,往日里嘻嘻哈哈說個不停的葉蕓兒今天出奇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吃著,狄遜擔(dān)著訓(xùn)練潛龍營的事,又去和那些軍士同桌而食去了。
顧洪熙一如既往的板著一張臉,雖然待誰都溫和,卻也對誰都不茍言笑。
許君青趁著師父這兩天又短暫出門的空,喝得酩酊大醉,再好吃的飯菜對他來說也就是給喝酒打底罷了,他根本吃不出好與不好。
只有余文北一邊吃,一邊咂著嘴,好幾次想出言夸贊兩句,但是回頭看看葉蕓兒的臉色,再看看顧洪熙的一本正經(jīng),只好在低氣壓中默默吞咽著碗中的飯菜。
李玄與葉蕓兒并排而坐,不時給對方夾菜,他今天親自下廚給大家整治了一大桌香噴噴地飯菜,全程照顧身邊的少女不停,卻并沒有得到任何一個眼神的回應(yīng),他撓撓頭,心中暗自打鼓。
好不容易捱到了這頓飯結(jié)束,顧洪熙背著手一臉老學(xué)究的模樣離開了飯桌,許君青抱著酒壇子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卻也走的飛快,余文北有心說兩句什么,但是看看李玄,給他使了個眼色,便轉(zhuǎn)身飛也似的逃了。
飯廳里,便終究只剩下了李玄和葉蕓兒兩個。
“那個……”李玄試圖挑起話頭,然而剛張開口,葉蕓兒便將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是不是對你有些太好了?”葉蕓兒留給李玄一個后腦勺,語氣忽然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