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云海宗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
靠近主山頭的東側(cè),一處湖邊庭院外,云裳正在湖邊練劍。
她穿著一襲白衣,手持著那把地級中品的清水劍,不斷的揮灑著道道的劍光,動念之中,時而如同游龍,時而如同矯兔,時而劍光密集如傾盆大雨,時而劍勢凝一如定海神針……
直到許久,云裳才一收長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小姐,修煉完畢了嗎?”
庭院內(nèi),穿著一身綠色長裙的侍女云衣準(zhǔn)時的走了出來,手中還端著一幅熱茶。
“小衣,這幾天辛苦你了,每天晚上都陪我到這么久。”
“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綠裙少女云衣嘻嘻一笑,將茶水倒好,遞了過去,同時問了一句:“小姐,不知道最近那則流言你聽了沒有?”
“恩!”云裳點點頭,那則流言她的確聽到了,不過她并沒有理會。
自從獲得了這把地級中品的‘清水劍’后,云裳一直在苦修,適應(yīng)這把劍的威能,哪里有心思理會這些。
“小姐,那是……真的嗎?”云衣低著聲,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云裳,想知道答案。
她和云裳的感情很好,雖然是主仆關(guān)系,但卻親如姐妹。
因此對于這個流言她自然更加的感興趣。
“你呀!”云裳白了這小丫頭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會是真的,只不過是有心人的謠言罷了!”
“可是,那家店鋪的店主長得真的很英俊呢?”
云裳搖搖頭。
她醉心武學(xué),怎么會理會這等情情愛愛。
對于那則流言,她自然不會理會,也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小丫頭,我看是你動春心了吧?怎么,覺得人家長得好看,動心了?要不要我下次為你去說說媒?”她好笑的說道。
“才不是呢!”云衣?lián)u著腦袋,“我只是覺的,那家店鋪的老板和小姐還挺般配的,這次聽到那流言,我都以為是真的了?!?br/>
“不過小姐,你為什么會突然去那家店鋪???”云衣對這一點也很好奇。
為什么一向不理世事的小姐會突然去那家店鋪,還買了一件貴的要死的長劍。
“你呀!”
云裳無奈一笑,這小丫頭的好奇心就是太重了,不過這件事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我去那家店,一來是李師叔的弟子劉師弟推薦,二來,也是偶然聽聞,我云海宗的一位師叔祖曾經(jīng)去了那家店,而且收獲匪淺,所以才去看看?!?br/>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路過望江城的時候,就突然想去看看那家店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結(jié)果收獲匪淺。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因為‘望夫石’的效果而已,如果不是望夫石,云裳也不會產(chǎn)生這種念頭,自然也就沒有了黃泉宗的誅心流言了。
“原來只是這樣??!”綠裙少女云衣無趣的說了一句,對于沒有什么勁爆的消息感覺有些失望。
“不過那家店鋪現(xiàn)在恐怕成為了眾矢之的了!”
云裳的體質(zhì)特殊,少女云衣也知道,而云海宗仇家不少,自然有人不希望云裳可以順利的成長。
云裳淺笑,默然不語。
就這樣,又是數(shù)天的時間戛然而逝,而望江城內(nèi)的氣氛似乎越來越凝重了。
很多人對這件事感興趣,不管是心懷歹意的,還是想來換水摸魚的,都在這柳樹街附近扎了下來。
偶爾也有人曾來店鋪中問價,一共七次,但卻沒有做成一筆。
楚河也不在乎。
反倒是上一次教訓(xùn)了那個金袍年輕人后,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來鬧事了,來問價的客人起碼的禮節(jié)還是有的。
這期間,望江城的城主云戎也來過一次,不過面色似乎很難看,說了幾句話之外就匆匆的離去了。
楚河看的出來,他有心想要說些什么,但似乎卻有所顧忌,沒有開口。
但那副樣子,已經(jīng)讓楚大老板明白了。
“云戎是神武帝國的人,而神武帝國和宗門世家明面上和睦,暗地里卻勢如水火?!?br/>
“這一次的謠言,黃泉宗是主謀,但神武帝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一些人來說,越亂越好!”
楚河明白,云戎必然被人下了封口令了。
看來,望江城這邊是指望不上了,他也從來沒有指望過。
柜臺前,楚大老板依舊坐在那里,他的鼻梁上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架上了一副黑色的拉風(fēng)墨鏡,墨鏡上,一幅幅的畫面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的眼中。
而今天的店鋪外,卻格外的冷清,或者說死寂。
明明是大白天的,居然連一聲蟲鳴都沒有,靜謐的詭異。
這種詭異一直持續(xù)到了天色將黑的時候,門外,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出現(xiàn)在街道上,緊接著,一個個的身影出現(xiàn)。
很快,整個柳樹街這邊,圍繞著店鋪的周圍都站著人,甚至一些屋頂上都站了人影。
“來了嗎?”
楚河帶著墨鏡,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門口處。
啪啪啪~
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道道的巴掌聲,就看到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消瘦男子站在那里,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輕笑的看著楚河。
“我叫鐘明,或許你沒有聽過我,但不要緊。我這輩子最佩服有勇氣的人,特別是那種明知必死卻依舊有膽魄站出來的人?!?br/>
“你很有膽魄,如果不是和云海宗有關(guān)系,或許我會和你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