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沖出停車場回到地面。重見天日,脫離陷阱??扇ツ睦镉殖闪诵碌膯栴}。
唐南本來以為張勇說的是世俗人的事,與自己無關(guān)。可現(xiàn)在不同了,他們目標(biāo)顯然就是自己。鐘明在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黑衣人是誰?那個救了自己的保安又是誰?
新的問題不斷涌現(xiàn),可舊的問題還都沒有答案。唐南的思路越來越亂,就像一團(tuán)雜亂的毛線,無論你從哪里開始捋起,捋到的都是個線疙瘩,永遠(yuǎn)找不到線頭。
張勇猛踩油門,就像后面有惡鬼仍在追他。他們繞過主樓開上了大路,在十字路口轉(zhuǎn)左,三輛警車恰巧趕到。張勇保持著車速,從警車中間穿過。警察眼睜睜看著他們竄出有200多米遠(yuǎn),才幡然醒悟,掉頭趕來。
唐南看張勇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肋下的傷口汩汩的往外涌血。唐南連忙脫下外套幫他堵住傷口。
車子開出了黑水公司的區(qū)域,聞訊趕來的警車原來越多。
“你還撐得住么?”
張勇?lián)u搖頭,他已經(jīng)因失血過多面色慘白:“你活了三輩子不會開車?”
“我這輩子一定好好學(xué)。”
“剛才那人是誰?”
“不知道。我以為你認(rèn)識?!?br/> 后面追擊的警車開始喊話,叫張勇停車投降不要做傻事。
張勇目光迷離,眼皮打架,他身體顫抖著不停搖晃,看起來意識已經(jīng)漸漸模糊。外面下起大雨,路面越來越看不清楚。
突然,張勇猛打方向盤,轉(zhuǎn)入一條小路,闖過一個紅燈之后左轉(zhuǎn)向下開進(jìn)了一個橋洞。那里看上去是個死胡同,但在橋下的左側(cè)有個很寬的人行道,張勇的車比較窄,剛好能夠通過。他把車從人行道開上去,拐進(jìn)了一個小胡同。
張勇把車停住?!跋萝嚢?,從那個小路離開。我拖住他們。”
“我……”
“別爭了,我失血過多,跑不動了。再說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趕緊去醫(yī)院就死定了?!?br/> 唐南本想說對不起,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安全了以后去冰城,找半生公司的k先生求助。”
張勇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唐南接在手里,名片上有一個沾到了他的血手印兒的字母k,一個半生公司的logo,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
“我……”
“想辦法幫我洗刷嫌疑??熳甙??!?br/> 唐南本想謝謝他,可現(xiàn)在,他覺得說什么都沒用。對不起、謝謝,這些本來就只是些聊勝于無的東西。
唐南下車,關(guān)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雨中。張勇強(qiáng)打精神,找回最后的一點意識,掛倒車檔,把車倒回到胡同口堵住追來的警車。
唐南穿過小路,爬上一道石階回到街上。
街上的行人奔走避雨行色匆匆。他混在人群中穿街過巷,走過一個街角,閃身進(jìn)入到一個商場。
五分鐘后,他從商場后門的卸貨區(qū)出來,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兜帽衫。他戴上兜帽,遮住頭臉,再次混入人群。
“他們并不想殺我,”唐南回憶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奉命帶我去另一個地方。是什么地方呢?他們想從我這得到什么?終極審判么?”
唐南幾乎把所有問題都想了一遍,只有這件最匪夷所思,只有這件是明確針對自己實施的。他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或者啟示。他不但沒找到想要的,反而不停的想起那個救了自己的陌生人,還有那個地址。
沒錯,他肯定了自己的直覺。那個保安也許不是重要人物,但他給了自己一條明確的線索,一個地址。還有張勇,他讓自己拿著名片去找一個叫k的先生。就先從這兩個線索開始。
他進(jìn)入地鐵車站,用身上僅有的幾枚硬幣買了車票,上了往東城去的列車。
“他們不是靈能護(hù)衛(wèi)隊。而如果他們跟瑋玄是一伙的,那么他們又想從鐘離那里得到什么?如果鐘明說的是真話,高頷首的失蹤會是為了躲避這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