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陳殤又有點傲嬌地說著,“我的確對她的社交沒什么意見的,只是實在是看不慣周擎,他一個小小的學生會會長,那天眼睜睜看我被揍不說,他那次都惹到羽莎生氣了,后來他去找羽莎的時候,甚至都招來了一大片的黑道的追擊者,差點讓潼潼出生命危險,而我,在學校一直支持羽莎,守著羽莎,那次潼潼出事,我也是用盡全力趕到現(xiàn)場,保下了潼潼的命,我為了這個女孩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最后卻不如一個志同道合這樣簡單的一個字,完全不顧之前的矛盾,聊得就像認識了好幾年的好友一樣親密,而我呢,又瞬間變成了路人,這就是她對待我倆的態(tài)度嗎?一個是之前給她帶來過麻煩的人,一個是為她赴湯蹈火的人,我……”
黑蝶看著陳殤忽然地碎碎念,甚至吃驚地稍稍張開了嘴,接著就忽然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什么嘛?你的小脾氣還真不少,說了半天,你就是吃醋了吧?!泵媲暗囊琅f是那個小孩,讓她欣慰的是,這個孩子,也終于有點孩子的脾氣了。
“我吃醋?怎么可能,就是看不慣她這樣的做法,好像我之前為她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似的?!标悮懸琅f抱怨的語氣,深黑色的瞳孔涌動了一下,露出了不一樣的失意,即便沒有任何的肢體語言,兩手交叉在小腹前,緊緊相扣著,訴說著他那糾結(jié)的內(nèi)心。
“你啊,原來也是會在乎結(jié)果的啊?!焙诘矍暗倪@個孩子,卻忽然讓她想起來她的孩子,原來豆子如果幫助她做了什么的話,得不到她的感謝,而是很簡單的一筆帶過的話,也會是一樣的樣子,嘟著嘴,大聲喊著,“媽媽你這樣我會生氣的哦?!?br/> “原來以為他真的是一個刀槍不入的神人,面對一切的態(tài)度都只會是從容淡定,也沒有對任何抱有期望,總是可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沒想到,他也會失望,也會鬧矛盾,也會有小情緒,那也怪不了他啊,他畢竟只是個孩子啊?!焙诘共蛔〉貙⒉椒ド陨郧板e,她的手以如此自然的方式觸到了他的頭發(fā),就像撫摸她的孩子一樣溫柔,就像安慰她的孩子一樣,那樣深情。
“你也是會吃醋的啊……”黑蝶委婉的語氣,透露著她的哀傷,整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像一起浪跡過天涯的棄子,當情到深處,一切也都流露無遺。
“我……怎么可能吃醋……”陳殤忽然感受到了來自他的頭發(fā)的感覺,那些已經(jīng)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東西,好像再次涌上他的心頭,來自母親的撫摸,如同她真的再次站到了他的身旁,每當他夜里覺得孤單得難以忍受的時候,都是母親一直呆在他的身旁,用柔軟的手指梳理著他的頭發(fā),也是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得到,在這個世界上他存在的意義。
“沒關(guān)系,我都知道的,你吃醋了,你從一開始就是傻的不行的孩子,一直把自己當做金剛不壞的戰(zhàn)士一樣去戰(zhàn)斗,一直讓自己默默承擔著一切,一直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想要的一切,你覺得要靠自己得到才可以,你自己卻永遠也開不了口,就依然倔強地等著其他人來安慰你,真的就像小孩子一樣,永遠也不愿意放下架子,可也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你啊,明明渴望著,也不會去說?!焙诘蛔忠痪?,都敲打著陳殤的內(nèi)心,黑蝶將陳殤的頭樓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溫柔地安撫著他的脊背,語氣輕柔地鉆進了陳殤的心里。
“這種感覺是……”陳殤卻在她的懷里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失去了母親太久的他,已經(jīng)完全無法抗拒著來自黑蝶的懷抱,就像他沒有辦法放開媽媽抱著他的手一樣,他做不到。
“怎么能這樣,我明明是喜歡張羽莎的啊,我不能這樣做的,不可以這樣……可是,我的身體卻完全沒辦法動了,可惡啊,求你了,黑蝶,放開我吧,你我之后的路不會有交點的,我們之間,不會有未來的?!标悮懠幢阍谛睦镌僭鯓訏暝?,此刻的他已經(jīng)完全無法抗拒那股無形的力量了,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磁場一樣,將她們緊緊地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