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借助操練北涼軍的法子,不到三日,便將這群林間草寇操練得哭爹喊娘,縱使其中有不少人是行伍出身,也有些受不住。
無怪乎北涼三十萬鐵騎的鐵蹄聲,能令離陽、北莽兩座朝堂和江湖膽寒。
青羊?qū)m里的坤道女冠和道士們,都被季青臨遣散下山,季青臨非但不怕他們四處散播北涼季青臨親手斬下“青城王”頭顱的消息,反而希望他們散播得越快越好,盡早讓離陽王朝里那位趙姓皇帝聽到。
七日后,青城山聚集起來的林間草寇在季青臨精心操練之下,終于有了些紀律性,已大致能夠協(xié)同作戰(zhàn),季青臨便帶著這群注定作為死士的棋子,下山了。
……
雍州城外,季青臨一聲令下,數(shù)千林間草寇一齊朝雍州城里沖去,這些曾被雍州狗官和膏粱子弟害得家破人亡,走投無路落草為寇的匪寇,紅著眼沖入城中,去尋那一個個仇人,譬如豹子頭林沖就提槍帶著魯智深和一百余土匪,直往曾意圖玷污他妻子,后來又差點將他害死的那位膏粱子弟府上狂奔而去……
離陽王朝的消息傳得很快,數(shù)日之后,太安城里“北涼季青臨將‘青城王’斬首,并在青城山聚集匪寇發(fā)動起義”的消息便傳遍了各個角落。
太安城中,被無數(shù)人添油加醋說要造反,蟒袍換龍袍的北涼王徐驍,此刻正在隋珠公主府上,與嫡長子,也即當(dāng)今離陽王朝駙馬徐鳳年一起吃酒御寒。
并未出現(xiàn)很多人想象的無數(shù)禁軍將北涼王徐驍團團圍住,捉拿審判。
徐驍帶入太安城的高手扈從忽然入內(nèi),給徐驍遞了一張紙條。
徐驍打開紙條,粗略一讀其上內(nèi)容,不由得嘆息道:“前幾天才吵過一架,怎么又要吵,真是折騰人吶?!?br/>
徐鳳年冷笑道:“又是那個老禿驢找你吧,這家伙臉皮也真夠厚的,我要是他,我早自掛東南枝了,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徐驍默然無言,拍了拍徐鳳年肩膀,“爹出去一會兒?!迸虾诿?,往府外而去。
出得府外,果然是徐鳳年口中的“老禿驢”立于門前等候。
這位黑衣僧人按輩分來講,算是徐鳳年的世叔,但徐鳳年是絕不會認這位世叔的,這位黑衣僧人也始終有愧,沒臉踏進隋珠公主府一步。
“你給我透個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太安城里到處都在傳你要造反,蟒袍換龍袍,說你那‘第七個義子’季青臨親手殺了皇家御賜的‘青城王’,還策動青城山里的林間草寇,殺了不少雍州的官員和官宦子弟,好在現(xiàn)如今賊寇之患是平了,但你那第七個義子又往青州去了!”
黑衣僧人說道,眉頭都快皺成麻繩了。
徐驍長嘆一聲,摸了摸這位楊太歲的光頭,道:“哎,家門不幸啊,我小兒子徐龍象被那天殺的季小子給擄走了,現(xiàn)在被他挾著,這個白眼狼,枉我花費那么多心血培養(yǎng)他!”
楊太歲心下登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顫聲道:“出了這么大一檔子事兒,你怎么不早說?為什么不早說!”
前些日子在英華殿上與當(dāng)朝天子、首輔張巨鹿、大將軍顧劍棠及其余文武大吵一架,以大柱國換了世襲罔替的北涼王拍了拍這位老友的肩膀,“這不是怕陛下以我兒龍象尚未脫離虎口為由,拖延世襲罔替嘛,所以這事就暫且被我壓下了,另外,我好歹也是異姓王啊,這點家丑我能處理好,哪還需要讓你們費心?早在得知龍象被擄走后,我就派出了姚簡、葉熙真帶兵出涼州去截殺那季小子,救龍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