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趟西行刷怪,李凡日夜不息的飛劍趕路,也跑了一周的時間才回到墨竹山。
但說真的,對于動輒一個閉關就是以年,甲子,百年為單位計數(shù)的修士們來說,一周簡直是毛毛雨啊,眨眼就過去了。
以至于等他回到望舒小居,才發(fā)現(xiàn)別說望舒仙子和茯苓了,連鯤和劍意都還沒回來呢!
于是李凡也有點尷尬了,因為他還沒有去婁觀塔結(jié)算巡山任務,更沒把非山的事情報告宗門呢。
畢竟這其中的內(nèi)情太復雜了,甚至涉及仙宮守軍,妖怪和黑蓮教,而且很多證據(jù),都是妖怪和魔胎的話,依靠系統(tǒng)翻譯翻譯獲悉的。而且還有司南這種指引機緣的關鍵寶物。
如果又被韋真人抓去審問,旁邊三只貓喵喵喵得叫,他就沒法解釋清楚,自己干嘛要瘋了一樣得一路往西殺過去,搞死那么多妖怪的。
可非山已經(jīng)出事的事情又不能不說,畢竟就卡在墨竹山的勢力中間,太過緊要了。
所以李凡的本意,是想讓劍意把小姚約出來,大家都是北辰劍宗的臥底,也算有共同語言,就可以聊一聊,找個理由來糊弄過去的。
但現(xiàn)在,姚玄洲被煉劍的事情絆住了,玄天劍意和鯤也不在,李凡就有點撓頭了。
墨竹山里的勢力這么多,天知道誰是奸細,誰是臥底,誰是反賊,到底誰才能相信呢?
這種‘小事’,系統(tǒng)當然是不會給李凡幫助的。
所以他也只能暫時按下心情等待玄天劍意和鯤回來,一邊用卜卦推算,解封并整理那些妖怪的儲物玉墜。
大體來說都是些垃圾,畢竟都是些被李凡隨手秒殺的家伙,最值錢的恐怕就是它們肚子里的內(nèi)丹了。玉墜里頭也多是些獸肉,皮毛,礦石,武器盔甲之類的破爛。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扔給商人賣錢。
而神罡錢的現(xiàn)錢只有那五個侍女有攜帶,還是十萬二千多貫,大概她們的任務是要潛入中原吧,才特地準備了宮裝和人皮這樣偽裝妖身的東西,其他妖怪的儲物玉里都沒有的。
對了,那五身宮裝值不少錢,或許人皮也挺貴的,三玉墜的妖怪已經(jīng)算是可以代領六個內(nèi)丹,數(shù)百手下防衛(wèi)非山礦脈的小頭領了。那三個三玉墜的侍女,每人的玉墜里只有一身備用的人皮。五玉墜的女婢和那九玉墜的鱷魚心腹,都是各有三身備用。這樣九身畫皮邪法器,大概能值不少錢,先留著問問,如果不值錢的話干脆毀了算了……
還有這些玉墜子,墨竹山弟子雖然不用,賣給人間道的商人貴族,應該更值錢。
只是鱷魚女婢那第一枚墜子還挺復雜的,居然有好幾層封印,李凡算了半天都沒破解。看來他得花些錢,買個正經(jīng)的羅經(jīng)來輔助運算才行。畢竟是給瑤光洞掌管十萬貫的心腹出納,說不定還能開出些好東西來……
不知不覺等到了晚上,突然有一聲鶴唳從頭頂傳來。
李凡打著哈欠抬起頭,就看見望舒仙子從天而降,仙衣飄飄如落九天,絲裙隨風吹拂,而且很福利的不是反重力裙子,露出了光潔白嫩的大光腿養(yǎng)眼。
嘖嘖,鯤它們沒等來,反倒是把福利等來了。
“咦,這么晚了清月你居然還在用功練習卜算?很努力嘛!”望舒仙子看看擺了一地的算籌和草稿,頗為欣慰。
李凡順桿子爬,“小子深得仙子您的關照,知道要用心修行,才不辜負您的期望和指點啊?!?br/>
“嗯嗯,看到你這些天這么用功努力,我心甚慰啊?!蓖嫦勺右脖慌赖煤苡淇?,牽起李凡的手道,“不過不用急于一時,跟我來,有驚喜?!?br/>
看樣子她一時被李凡的外表欺騙,都忘了他已經(jīng)煉成金丹,兩個!可以自己御劍飛天了。不過李凡也不會主動提醒對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貼過來抱大腿,“仙子是法寶煉好了要給小子一個驚喜?”
望舒臉色一僵,“呃,這倒不是,還……還差一點,不過快了!就快完成了!”
你不是把這事都忘了吧?李凡跟著她乘上飛鶴,有點奇怪,“那我們這是去哪?”
望舒笑笑,“去見師父,他正好醒了,要瞧瞧你的課業(yè)。”
哦,去見師……山主??!
李凡頓時一身冷汗,連貼在臉邊的大白腿都沒有那么滑那么香了。
完蛋。
悟道的大佬!
說好的仙人動輒閉關一百幾十年呢!怎么才半年就醒了!
那他身上這么多不能見光的玩意,不會被識破了吧!
‘不用擔心’
‘我們有萬無一失的手段不被發(fā)現(xiàn)’
‘相信系統(tǒng),相信組織,沒問題的’
‘你自己撐住了別說漏嘴就好’
‘系統(tǒng)離線,呸,系統(tǒng)更新中’
……臥靠!你們就這萬無一失的手段?。√锰玫南到y(tǒng)直接跑了可還行?。?br/>
“清月你怎么了?怎么潮嘰嘰的,不會是流口水了吧?”
李凡慌,“啊沒,沒有沒有,是汗水……不是……口水……不是……淚水……再見山主,喜悅的淚水……”
李凡腦子里一陣混亂。
可沒功夫給他理清頭緒,仙鶴已經(jīng)開始下落了。
望舒仙子牽起李凡的手,帶著他飛向一座浮空仙山,落在一座道宮里。
門口那五色假面戰(zhàn)隊居然齊聚著,看來是從離國回山來了,他們正一齊望向李凡,明顯眸子里滿是驚奇。想不到三個月不見,這小子就能成就金丹了。
當然李凡心亂如麻,一時也沒心思和他們多話。
“你自己進去吧?!?br/>
姜望舒指指道宮里頭,就撇了他,自己去與五個師兄說話。
李凡咽了口唾沫,僵著脖子和機器人一樣走進道宮里頭。
一進門就見著那大紅螃蟹似的山豬,咳咳咳,山主,也沒個坐樣的,斜躺在床案上,大紅袍扯開露出鎖骨,身邊還有那三個李凡曾見過的女婢,錘腿捏肩膀遞茶伺候著。
見著李凡進來了局促得站著老遠。
山主也擺擺手把三個女婢化為云煙,沖李凡招招手。
李凡咽了口唾沫,走近了,上前拜道,“李清月拜見山主?!?br/>
“不要學那些俗禮,沒意思,”山主擺擺手,“再過來點。”
李凡趕忙又爬起來走近兩步,走到案臺前坐下。
山主點點頭,笑瞇瞇得睜開眼,露出六只瞳孔,“清月,你身上怎么一股魔胎的味道?”
李凡猛得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了,把玉佩一按,將棺材取了出來。
山主登時眼睛一亮,呼啦一下?lián)P身而起,六顆眼珠子直盯著那些肉食,繞著棺材轉(zhuǎn)圈。
“小子前日追逐幾個妖怪,遇著了一只魔……羔羊,于是隨手殺了,給山主您下酒?!崩罘擦⒖趟蜕?。
“送給我的?確是好羊肉!那我不客氣了!”山主流下一滴感動的淚水,紅袍一揮就把棺材里的魔胎統(tǒng)統(tǒng)卷走了,一片都沒剩下
李凡汗一個,“除了這羊……非山那邊……”
山主卻笑著擺擺手打斷他,“對了,望舒與我說,婁觀道那里賞了兩把飛劍給你是不是?使得可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