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府。
昨夜里渾身澆得濕透了的沈梅棠,一個(gè)換衣之工,出來時(shí)胡百閑已經(jīng)匆匆的離去。
手撫著門框,望著室外急急而落的秋雨,心中悵然若失。
灰蘭一旁邊道:“二小姐,跟著那位胡公子而來的人,突然說家里出事了,聽著就是哭腔,看來事情不能小了,胡公子說他盡快的過來。”
“哼!走了最好!”珍珠站在一旁邊,咕噥道。
忽見沈梅棠轉(zhuǎn)回頭來,瞪視著珍珠,眼神之中射出一股凌厲之光!
珍珠驀地一抖,自小到大,頭一次,見沈梅棠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珍珠自是讀得懂那眼神,看來胡百閑在她心中的位置萬難撼動(dòng)!
“梅棠,我.....,真的是為你好?。 闭渲檎f了一句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對(duì)了,何夕跟我的說了,卷昊沒死,他沒有死!”
說到卷昊,珍珠眼中落下淚來,激動(dòng)萬分,沈梅棠轉(zhuǎn)過頭去,依然是看著室外急急而落的雨。
一陣風(fēng)裹掖著雨,順門而入,直接吹到沈梅棠的身上,她禁不住的打了一個(gè)寒戰(zhàn),遂覺得身上冰冷。
“二小姐,夜深了,我們先回去歇著。稍刻,告訴任伯一聲,胡公子若是來了,馬上通知二小姐?!被姨m上前道。
少刻,玳瑁舉著雨傘,灰蘭又給沈梅棠披了一件大氅避雨,珍珠隨在后面,幾人回得住處。
秋后的天氣,一早一晚的就很涼了,又逢著這連綿的雨天,更覺得冷氣煞到骨子里。
“二小姐,”
灰蘭坐在床榻邊沿上一邊暖著沈梅棠冰冰涼的腳,一邊勸慰道:“事情還需慢慢來,雖然現(xiàn)在最后一次復(fù)試的榜上沒有二小姐的名字,但不能說二小姐就落選了。
這勝京城里的傾城絕色落選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皇族可有顏面?難不成眼光濁,專挑那丑的來?這說得通嗎?
雖然,露出廬山真面目的胡公子真的就是二小姐情投意合的意中人,此事是再好不過,但也有前提條件??!
若是一旦選上這太子妃,惡人從中作梗,造謠生事,二小姐與胡公子之間沒有事兒也有事兒了,定會(huì)造出極其難聽、刺耳的閑話來,怎可不慎重?。 ?br/>
“梅棠,此一時(shí),雖知道卷昊還活著,但那是十幾條性命的大案,到現(xiàn)在毫無進(jìn)展??上攵菒喝艘皇终谔?、逍遙法外之囂張氣勢(shì),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坐在一旁邊的珍珠語重心長道。
“珍珠,六一說,救卷昊另有其人,他只是為卷昊解了身上所中之毒?!鄙蛎诽牡裳劭粗岔?shù)尼♂?jiān)定道,“這門婚事我應(yīng)下了,明早我就跟我爹去說,我要嫁胡百閑?!?br/>
“呃......”
聽了沈梅棠的話,那堅(jiān)定的語氣就好像是一堵高高豎起的城墻,將珍珠與灰蘭的勸慰擋在墻外。
珍珠與灰蘭兩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相互對(duì)視,眼中皆是茫然,不明白二小姐因何如此的堅(jiān)定,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
“死牛一面頸,犟得不能再犟了!”珍珠咕噥道,“梅棠,早晚你會(huì)因你這犟性子而吃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