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恰6继?。都堂也叫中堂,在后世就該叫國1務院。
可惜這個時期的大宋中書門下是殘血,國1務院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大多在張方平這個三司使手里。而新任中書門下平章事陳執(zhí)中,說白了是一個半血組織部長兼最高法院院長。大抵就這么一回事。
可是理論上陳執(zhí)中又是大宋的最高級別宰相,于是依照規(guī)矩,臨近三月的現(xiàn)在,要為大宋的年度總結(jié)做準備,需要收集許多材料整理成文書。
這份文書就需要如同做政府工作報告那樣,由陳執(zhí)中在年度大朝見上宣讀,呈交給皇帝趙禎。
規(guī)矩大抵就是這樣,然而需要總結(jié)的資料大多數(shù)在張方平手里。以往龐籍在的時候,當然是張方平送來中堂。但是現(xiàn)在,陳執(zhí)中這個半血老好人、何德何能讓張方平跑過來匯報?
“本相去見他的話又有些掉價,于規(guī)矩不對。不去的話他老張裝傻,就不送過來,眼下大朝見就快開始,沒他三司匯報老夫怎么上朝做總結(jié)?”
中堂內(nèi)陳執(zhí)中自語了一番,又不滿意的道:“還有那個梁適,他樞密院的報告也不主動送過來。張方平腦殼大就不說他了,他梁適在我面前也要裝牛嗎?”
心腹屬下們一陣瀑布汗。東府和西府撕逼那是自來的,一但龐籍卸任,現(xiàn)在兩府掌柜分為兩個人,老陳相爺威望又不夠,于是現(xiàn)在一盤散沙的局面那是必然的了。
“相公,現(xiàn)在這個局面似乎是陛下有意為之。所謂高處不勝寒,持續(xù)鬧將了下去,若是中堂匯報工作出了問題,追究下來終究是您的責任大。樞密院便不說它,梁相公似乎想單獨匯報,于體制法度也說的過去。不過關于三司報告不能拖延,還是您主動去見張相為好?!币粋€心腹謀士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br/> 老陳不服氣也沒辦法,大宋的皇帝難做,宰相又何嘗好做。老陳再蠢也明白過來了,這個時期老夫拜相,分明就是出來背鍋的,哪里是做事的哦。這些人猥瑣著呢,論做事,明顯有一大群比我狠的人在呢……
來到張方平處,陳執(zhí)中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風,皇帝正巧也在這個地方,竟是不等老張或者老陳去見他,趙禎就著急的跑過來了,皇帝似乎尤其猴急的想在大朝見前看看“內(nèi)幕數(shù)據(jù)”,做到心里有數(shù)?
“老臣見過官家?!标悎?zhí)中急忙施禮。
到了這個年景,趙禎的身體并不算太好,精力顯然不夠的樣子,所以話也不多,微微點頭示意坐下。
老陳便乖乖的坐下來了。
趙禎看向張方平道:“張卿莫要賣關子,快些提前把皇佑五年的大抵情況說與朕知曉,去年發(fā)生那么多事,朕知道不會太好,想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以免大朝見措手不及?!?br/> “的確不太好?!?br/> 張方平說這么說,但表情卻不憂愁,拿起手邊一份文報,又低頭過目了一番道:“財稅收入上開封府仍舊第一,比上年略微增長,卻增長幅度有限?!?br/> 這沒毛病,也在趙禎的預料之中,于是皇帝微微點頭。
張方平接著道:“大名府位居第二,但比之上年的增長幅度比較喜人,超過一成。”
趙禎和陳執(zhí)中一聽,便眉開眼笑了,因為這就在他們意料之外了。
趙禎在陳執(zhí)中當然無法接話,于是毫無存在感的低著頭。
趙禎笑道:“張相公休要賣關子,快些把內(nèi)情說與朕知曉,何故增長如此多?”
張方平實話實說道:“皆因河北都轉(zhuǎn)運使富弼的農(nóng)牧政策已經(jīng)初見成效,開荒增地幅度不低,在百姓相對能吃飽的情況下,就會有新的需求,大名府作為北方商品經(jīng)濟之中心,河北兩路的需求上去了,大名府財稅收入自然會猛增?!?br/> 趙禎擊掌贊嘆道:“果是國朝之棟梁也??雌饋?,今次大宋第一轉(zhuǎn)運使非他富弼莫屬。”
張方平卻搖頭道:“官家不急把話說死了,他富弼自來桀驁不馴,把許多朝廷政令當做廢紙,毛病不少呢。他主要是依托了得天獨厚的大名府,而大名府的體量注定了讓他最為顯眼。但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