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聽著木料燒得火紅,‘嗶嗶剝剝’的作響,簡易架子上的兔子已經(jīng)被烤得有些滴血油,他們正滿心期待的等著大快朵頤,卻被突然起來的一喝,驚得魂飛魄散。
三個小內(nèi)侍猛地回頭,一見敬王殿下居然臨風而立,甚是威嚴地盯著他們。
其中一個膽小的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另一個則惶恐不安地俯身磕頭,唯唯諾諾地不敢言語。
“奴才,叩見…?!?br/> “閉嘴,都給我閉嘴!想求饒是吧?冬日里天干物燥,你們私生明火乃是大罪,你們求本掌書也是無用的!”
其中一個小內(nèi)侍眼明心亮,他小心覷見殿下后露出女子的羅裙,以為敬王殿下有意寵幸此人,礙于顏面才自稱掌書。
轉(zhuǎn)而一想只要不壞了敬王殿下的好事,他定會放自己一馬,便趕緊應(yīng)聲:“奴才該死!望大人寬待了我們?nèi)耍旁僖膊桓伊?,掌書大人!?br/> 宇文煥淵瞧了一眼他,心想這個小內(nèi)侍夠機靈,腦子靈光,是個曲意逢迎,溜須拍馬的好料子。
“算了,好在你們沒有惹出禍事,今日本官就放你們一馬,日后定要謹守宮規(guī),若敢再犯,下次可就沒有這么走運了!把東西收拾了,趕緊走!”
宇文煥淵眉宇一挑,遞了一個眼色。那小內(nèi)侍何其聰明趕快拿起旁邊用來攏火的鐵鏟子將柴火用力地打滅,另一個則開始收拾兔皮等物。
其中機靈那個還怯怯道:“奴才一會兒再來將這火灰灑掃干凈,奴才就不妨礙大人了!”說著,趕緊揮著袖子做出一個撤離的動作,那二人便會意的一溜煙似得和他奔出了巷子。
顧沛蕖小心的隱在宇文煥淵的背后,見人都走了才探出頭來,而宇文煥淵則走向了旁邊的竹編筐簍再探虛實。
顧沛蕖也跟了過去,走過去一看,筐簍中里還有數(shù)只白色幼兔,數(shù)個擠在一起抱團取暖,毛茸茸的十分惹人憐愛。
顧沛蕖見到一窩小幼兔,她想起剛才被宰殺的大兔,心生憐憫:“剛才他們炙烤的不會是母兔吧?可真可憐,從此便失了母親!”
宇文煥淵聽她如此說,心中一震,眼前似乎上演了一出母子別離的苦情戲,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兒時的自己。
自己的母親北越公主魏子煙,生下她后便被賜死。他不記得母親的模樣,卻渴求母愛的溫暖,因為那是他不曾體會過的情感。
失神片刻,他無奈道:“應(yīng)該是,所以留下了一窩孤兒!”
顧沛蕖見掌書一臉哀傷,勸解道:“掌書大人何必如此感傷,其實它們也算因禍得福,若是母兔還在,它們便不會得到你的看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