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一處溫池邊上。
朱安將從北海捉來的貝肉穿到玄鐵制成的避雷針上,而后又取出兜率宮的爐灰堆在烤架下。
旁邊,朱涵虛接過朱安穿好的海鮮肉串,負(fù)責(zé)翻烤。
抹上辣椒油,撒上茴香、孜然、少許鹽巴……
待到魚蝦蟹貝等肉滋滋冒油時(shí),朱安取出一瓶草韻丹磨成的粉,遞與了朱涵虛。
“兒砸,把這撒上?!?br/>
草韻丹清香且富含濃郁的仙靈之力,可當(dāng)上品的香料使用。
聽到朱安喊兒砸,朱涵虛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就好像一個(gè)人喊另一個(gè)人小號,起初那人或許極度不滿,甚至激烈反抗。
但當(dāng)你打不過時(shí),理智的保持沉默會是最佳選擇。
沉默時(shí)間久了,聽的次數(shù)多了,便會產(chǎn)生免疫力,并逐漸演變成習(xí)慣。
不過,往常朱安這樣喊他,他都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但這次不同。
朱涵虛忍著心中的mmp,耷拉著眼皮接過朱安遞來的調(diào)料瓶,均勻的撒在肉串上。
如今他的所有家資還有天靈水都在朱安手中,在面子和財(cái)產(chǎn)中間,他絕不會選擇前者。
面子值幾個(gè)錢?
隨著草韻丹浸入,海鮮的鮮香味道和各種調(diào)料的味道徹底被激發(fā)出來。
朱涵虛老練的控制著烤肉和爐灰的距離,手掌翻飛,無死角浸潤下,一道直入心脾的肉香,如壓抑在地核中數(shù)千萬年的巖漿一般,一朝噴涌釋放出來!
周圍,四個(gè)弟弟餓虎般的目光散發(fā)著幽幽火光,緊緊的盯著那些烤肉。
滋滋冒油的聲音混合著充分翻烤的海鮮香味,傳進(jìn)他們的耳中,鼻腔。
啪嗒、啪嗒。
老二朱燃的嘴角已然有一串晶瑩的津液,不停抽斷掉落。
別說幾個(gè)孩子,此時(shí)就連朱安和白念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上佳的食材調(diào)料,加上浸淫此道無數(shù)年的仙神親自烹燒。
極致的味覺沖擊,仙神亦要沉醉。
接過朱涵虛烤好的兩把肉串,朱安將之分與等不及的四個(gè)兒子。
見幾個(gè)孩子接過,朱安提醒道:“吹一吹再吃,小心燙嘴。”
聽到朱安這話,老二朱燃抬頭張口就往一旁噴了一道一丈多長的火束。
吐完,朱燃大咬了一口還在滋滋冒油的貝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不怕!還沒有我的火燙!”
“......”
可把你厲害的!
朝朱燃伸了個(gè)大拇哥,朱安將朱涵虛再次烤好的肉串遞與了白念。
來到白念身旁,朱安取出一壺仙酒,與其一同坐在一塊磐石上。
接過朱安遞來的肉串,白念那雙秋水剪映的藍(lán)色眸子緊緊包裹著朱安,似是要把他印入腦海中一般。
見白念看他,朱安挑了挑眉頭,笑道:“怎么樣,夫君穿著官袍看起來如何?有沒有制服誘惑的感覺?”
講最后一句時(shí),朱安往烤架處看了一眼,見孩子們都在胡吃海塞,這才又往白念身邊挪了挪,附耳說出。
雖然不知道制服誘惑是什么意思,但明顯不是正經(jīng)話。
感受著耳邊的熱氣,白念脖頸上浮現(xiàn)出一層紅暈,心都酥軟了幾分。
騰出一只手沒好氣的虛打了下朱安,白念朱唇輕啟,問道:“你怎么當(dāng)上了天官?”
朱安倒了杯仙酒遞與白念,而后微微一笑,說道:“一年時(shí)間太久,只有這樣,我才能快些見到你?!?br/>
稍微停頓,朱安轉(zhuǎn)頭與白念對視,用磁性的嗓音說出了一句話,“我不能一年時(shí)間見不到你,我做不到,所以我穿上了這身官袍?!?br/>
憑白念對朱安的了解,她知道朱安當(dāng)上天使官?zèng)Q不會是主動(dòng)的,但聽到朱安這么說,她還是忍不住心頭滋生出幸福感。
她能感受出來,朱安是真的想要快點(diǎn)見到她。
打掉朱安在她大腿上走路的‘指人’,白念抿了抿嘴,朝側(cè)后方看了眼,低聲說道:“孩子們還在呢,等...等晚上?!?br/>
有如蚊音一般的呢喃從白念口中飄出,朱安瞧著白念害臊的模樣,哈哈笑出聲來。
貝齒咬著下唇,瞪了眼朱安,白念心中發(fā)狠,叫你笑!等晚上看誰先著急!
桃林中,溫池旁。
吃著烤肉,飲著仙酒,兩人互相訴說著半年來各自的經(jīng)歷。
說到小姨子白棠把他們的洞府改造成棋牌室時(shí),朱安忽然想起了白煜。
咧嘴笑了笑,朱安頗為有趣的看著白念,說道:“阿念,你知道嗎,你二哥他成親了?!?br/>
白念聞言猛然停下正咬肉串的動(dòng)作,而后一口將已經(jīng)撕咬掉的貝肉囫圇吞下。
“你說什么?我二哥成親了?”
瞧著白念驚奇的模樣,朱安神秘一笑道:“不僅成親了,還給咱們生了四個(gè)侄兒?!?br/>
“你猜侄兒們的娘親是誰,你見過的?!?br/>
“見過?”白念秀眉皺起,問道:“二哥他這些年回過白虎洞天沒有?”
見白念直戳問題關(guān)鍵點(diǎn),朱安笑了笑,自家婆娘的嗅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感到恐怖??!
“沒有?!?br/>
看了眼飄落的桃花,白念若有所思道:“二哥娶的是書祉山的妖修?”
“...對,是在書祉山?!?br/>
“哈?”
白念側(cè)眸看向朱安,驚訝道:“不會真是那只小兔妖吧?”
“......”
朱安默然無語。
這難道是就是女人的直覺嗎?
啜了口酒水,朱安嘆息一聲,說道:“你說二舅兄干的這叫什么事?一頭大白虎卻非要愛上一只小兔子,也虧他敢想敢干?!?br/>
“嘶!”倒抽一口涼氣,朱安伸手握住正掐他大腿的那只手。
白念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安,任由他抓握住自己的手。
“咳咳!口誤口誤,只要是真愛,無論種族,無論是兔子白虎還是豬,都是純粹且美好的!我非??春枚诵值倪x擇!”
將手從朱安的咸豬手中抽回,白念哼了一聲,說道:“二哥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說一聲。”
說到此,白念氣惱的啃了口烤肉,嘟囔道:“沒想到二哥竟會與你說,我這個(gè)妹妹難道還不如你值得相信嗎?”
朱安撩了下發(fā)梢。那可不,他可是和小兔妖站在同一層次的存在。
更何況他帶孩子這方面的能力,白煜可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至于白念...
朱安搖了搖頭,教育孩子還是得靠他。
吃罷野餐,朱涵虛瞅準(zhǔn)機(jī)會,來到了朱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