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草藥還沒有洗干凈,遮住了大部分容顏,但就算如此,也足夠賞心悅目。
蘭蕓的眼睛很好看,清透明亮,好似有滿天星辰,眉梢?guī)е木胍?,但依舊是遠山般溫和的線條。
讓人看了很舒服,心情也跟著變得平靜。
就這樣,兩人一邊看著對方,一邊咀嚼著草藥,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苦澀,甚至比蜜還要甜了些。
直至嘴唇就要碰到一起。
蘭蕓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是她這輩子的初吻,絕不能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不然以后回想起來,都是草藥的苦澀。
簡余容有些失落地坐直身子,他在想,媳婦是嫌棄他嗎?
畢竟之前她說過二十歲都是年紀大,而他已經(jīng)二十二歲。
蘭蕓把嘴里的草藥吐到手里,再把手伸到簡余容嘴邊,“簡大哥,草藥吐這兒,我?guī)湍惴蟆!?br/> 簡余容失落的心情瞬間雨過天晴,緊抿的唇角微微翹了翹,很聽話地照做了。
蘭蕓撿起旁邊的一根樹枝,很貼心地在自個兒身上擦了擦,然后遞給簡余容,“簡大哥,應該會很疼,你拿這個將就下。”
簡余容一聲不吭地搖搖頭,微笑著示意不需要這些。
蘭蕓沒再說什么,放下樹枝,把嚼爛的草藥往他傷口敷,動作盡量放得輕柔,就怕弄疼他一丁點。
但,簡余容的臉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因為痛楚,額上涔出一層密密細汗,一顆顆匯聚滑落下來,可他的神情還是那么的從容淡定,唇角的弧線始終未曾消失,仿佛這具身體跟他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