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且凸出的如剃刀般鋒利的牙齒,張大著的仿佛一口便可以咬掉蘇爾半個脖子的嘴巴,還有那股撲面而來的血液的腥臭味。
擦肩而過。
“呃啊啊啊啊啊?。。?!”
踉蹌著走了幾步,甚至就連蘇爾的身體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是在白發(fā)的獸人種墜落到地面上滑行出去幾秒種后他才突然感受到了那種鉆心的痛苦,仿佛每一塊肌肉都在被針扎著,哪怕拼命的咬緊著牙關也忍不住慘叫出了聲。
一陣一陣的痛楚有如浪潮一般從他的右肩膀處涌動著,擴散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那里的一塊血肉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呈小小的半圓形,甚至還殘留著齒痕。
如果不是蘇爾剛才下意識的向著一旁躲避了一下,這小小的半圓就將出現(xiàn)在他的脖頸上面,而真到了那時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因疼痛而顫抖,牙齒都不禁互相快速的敲擊著,連站立都無法維持的眩暈感,蘇爾的左掌拼命的按在傷口處,但即便他再怎么用力按壓也無法將那些噴涌著的流淌出的血液止住,就從蘇爾的指縫之間,他的血液在肆意的蔓延著。
止血,快止血!……對了!藥草!
慌亂間摸到了懷中的當時從萊尼的懷里掉出的那包藥草,蘇爾顫抖著打開了包袱,從里面辨認出了止血用的藥草后慌忙塞進了嘴里咀嚼著,又趕忙將那些被嚼碎的藥草按在了肩膀處的傷口上。
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的兩鬢處向下滴落,因為這份疼痛,也因為這份慌亂——他決不能失去太多的血液,在那樣虛弱的情況下他一個人安全返回集落的幾率將變得非常渺茫。
“哼哼,哼哼咳咳咳”,遠處面朝地砸在地面上的獸人種還在古怪而又得意的笑著,但蘇爾卻一點理他的意思都沒有。
“你回不去了,猴子”,艱難的撐著自己翻過了身,淺野白洲就這樣躺在地上念叨著,看著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仔細的看過的頭頂那片紅色的天空——就好像他此刻已經(jīng)快要流盡的血液一樣。
依舊沒有回應,蘇爾還在努力的解開自己腿上綁著的繃帶,又用這繃帶將藥草用力的綁緊在傷口上,這過程中的疼痛與眩暈感讓他不得不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才可以完成。
即使已經(jīng)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但蘇爾卻不僅一點都沒有后悔的意思,反而在由衷的慶幸著幸好自己今天來到了這里。
否則這個已經(jīng)預見到了自己肯定會來確認他是否死亡的獸人種絕對會在等不到他到來的時候失望的在身邊留下一些對于人類的生存十分不利的信息。
念及至此,蘇爾咬著牙搖晃著站了起來,蹣跚著慢慢走到了淺野白洲剛剛靠坐著的那名死去的歐克首領的尸體旁邊仔細的檢查了起來,他需要確認這里是否被留下了獸人種的文字或是暗號。
遲遲沒有等到蘇爾的回話,淺野白洲盡力偏過頭瞥視著,大概猜到了蘇爾的打算。
“……別找了,什么都沒有留下”,含含糊糊的說著話,淺野白洲活動著下顎,這只白發(fā)的獸人種咀嚼著,甚至直接將才剛剛從蘇爾那里咬下的血肉直接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