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講,陳波確實慌了。
上午的比斗他雖然不在場,但已經(jīng)不止聽一個人講起過,當(dāng)時的精彩戰(zhàn)況。
第一個人跟他說:李東一招就干趴了蔣慶。
第二個人跟他說:李東都沒用手,只是一腳就把蔣慶踩趴了。
第三個人跟他說:完全沒看見李東出手,反正蔣慶就趴了。
第四個人跟他說:李東剛準(zhǔn)備出手,哪知蔣慶直接趴在地上喊爹。
他也不知該相信誰的,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那就是他們安江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個李東非常非常強(qiáng)!
畢竟當(dāng)時各校的不少扛把子都在場,蔣慶以悍然之姿連挑九中的孔浩和二中的洪肅。
這兩人都不是他可以匹敵的。
而蔣慶最后廢在李東手上,卻是不爭的事實。
圍觀眾人很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李東領(lǐng)著聶天寶、歐莉,以及帶路的十二中小伙子,來到最前方。
值得一提的是,十二中的小伙子雖然不敢出聲,但不停做出動作,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好讓這幫人知道,他可是東哥罩著的。
他之前為什么跑了?
看不下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太弱了。
萬一剛好遇到配對的那個仇家,想不“死”都難。
看看現(xiàn)在,誰望向他的眼神中不帶有幾分凝重?
這片賽場上,顯然已經(jīng)沒人膽敢招惹東哥。
否則就是嫌“死”得不夠快。
李東的目光落在裴執(zhí)玉身上,不由楞了一下。
這還是他們十四中光環(huán)無數(shù)的天之嬌女嗎?
怪不得小張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整個人幾乎成了血人,但露在外面的皮膚卻蒼白一片,發(fā)絲凌亂,目光時而渙散時而凝聚,明顯已經(jīng)到了身體的極限。
真不知是什么支撐著她還沒有倒下。
“你需要馬上就醫(yī)?!崩顤|正色道。
裴執(zhí)玉沖他艱難擠出一絲笑容,微微搖頭。
“但你這個樣子,不可能撐到明天比賽結(jié)束?!?br/> 裴執(zhí)玉嘴唇翕合,沒有發(fā)出聲音,只用口型說:我可以。
李東蹙了蹙眉,他對于裴執(zhí)玉算不上特別了解,畢竟過去兩人身份差距太大,一個是天之嬌女,一個是學(xué)校吊車尾,很難有所交集。
在他的印象中,裴執(zhí)玉性格溫柔恬靜,喜歡笑,對誰都很隨和,沒什么架子,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從來不曾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倔強(qiáng)的一面。
“那個,東哥是吧?!标惒ㄞ涡Φ溃骸斑@事可不賴我,她要早點認(rèn)輸,我也不會傷她?!?br/> 李東瞥了眼他懷里的身份牌,也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而且你看,我們這是公平?jīng)Q斗,她也同意過的?!?br/> 陳波腦門有些溢汗,從兩人的對話中就能聽出,顯然有些交情。
所以他盡量將這件事往雙方協(xié)商好的決斗上扯,這樣從道理上講,旁人是不太好干預(yù)的。
李東望向裴執(zhí)玉,后者微微頷首。
作為裴執(zhí)玉而言,她根本沒得選,如果不同意一對一掰頭,就是一副三打一的局面。
陳波能找到她,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自從進(jìn)入賽場后,她壓根就沒指望過身份牌,所以從不靠近人群聚集地,一直在最難行進(jìn)也最危險的密林中,獨自獵殺異獸。
她是算過賬的,尋找身份牌需要時間,與人搏斗也需要時間,而她孤身一人,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不如利用這些時間好好捕獵。
至于她什么沒有組隊。
一來是沒料到今年晉級賽會是這種形式。
二來,原本的隊伍在晉級賽快開始前被拆散,時間太緊了,而晉級賽對她又太過重要,在猶豫要不要和毫無默契的隊伍合作中,她選擇了單干。
事實證明,她的收獲還是很可觀的。
如果不是出現(xiàn)這個意外,她未必不能達(dá)成心愿。
“可為什么我聽說,你們之前是三打一?”李東望向陳波,漠無表情道:“哦,先三個一起把人家打傷了,然后看周圍人多了,怕人說閑話,再一對一決斗,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