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許被吻得站不穩(wěn)腳,整個重心都依附在顧謹遇的身上。
聽著他低沉緩慢而有力度,又磁性溫柔的話,她更暈了。
這算是求婚嗎?
問她敢不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
“我十八歲生日,你不是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了嗎?”她趴在他的懷里,喘著氣問。
他想起那一天,那一刻,宛若五雷轟頂。
那感覺像是上萬支箭都指著自己,而她是那個下令放箭的人。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針對他,開了那么大的玩笑,他卻不想抵抗。
是死是活,他愿意。
那天之后,他冷靜下來,根本不敢回想,更不敢當(dāng)真。
一如此刻,明明清晰的感覺到,剛剛那一吻,她是全身心投入并沉醉其中的,他還是……
不敢相信。
顧謹遇久久沒有動彈,摟著蘇慕許的雙臂僵硬著,紋絲不動。
他可以不顧一切的陪著她鬧嗎?
哪怕被她玩死。
“大哥!你快過來,顧謹遇要跟許許注冊結(jié)婚!”安諾的聲音忽然響起,焦急而刺耳。
蘇慕許醒過神來,不悅的看向安諾:“你除了告狀,還會什么?”
顧謹遇補刀:“扮弱,挑撥離間,他都挺擅長的?!?br/> 安諾如驚弓之鳥,聲音發(fā)顫:“許許,我是為了你好,你性子沖動,隨心所欲慣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任性的。你是女孩子,清白很重要的。”
蘇慕許抬手摸過下嘴唇,嗤笑一聲,反問道:“所以呢?我當(dāng)著你的面跟顧謹遇接吻,已經(jīng)不干凈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在我心里永遠是純潔無暇的,”安諾極力解釋,“我只是不想你年輕犯傻。我們有什么誤會,我們兩個人來解決,不要牽扯到第三個人好不好?”
蘇慕許覺得惡心極了,沒眼看。
是誰給他的自信,認為她喜歡他?
就因為她喊他安諾哥哥?
就因為她身邊只有他這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異性?
是因為她在他眼里其傻無比吧?!
“安諾,你聽清楚,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追求顧謹遇,不是為了氣你,更不是為了整他,而是我想,我愿意,我忍不??!聽明白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安諾紅著眼睛,噙著眼淚,緩緩搖著頭,又受傷又絕望的樣子,極其可憐。
蘇慕許忽然就哭了,哭笑不得的那種,忍都忍不住。
不是心疼安諾,而是心疼上一世的她自己。
得多眼瞎,才會看不出安諾的綠箭屬性。
顧謹遇皺了皺眉,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他想要純粹的愛情,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安諾是他的眼中釘,但他從未動過安諾。
哪怕他不喜歡安諾,認為他極其虛偽,隱藏很深,也未曾說過他一個不字。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的女人,心里只能有他一個!
“你為什么哭?”顧謹遇問,語氣盡可能的輕柔,不想嚇到她。
蘇慕許擦著眼淚,哭哭笑笑:“沒什么,就覺得挺可笑的。十八年來,我被寵的無法無天,任性妄為,一身臭毛病,除了家人沒有人愿意跟我玩。安諾是唯一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對我好的人,他會告訴我我哪里做的不對,苦口婆心的勸我改,哪怕我為此生氣,他還是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