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要打就打個大的!
打那些雜魚有什么意思,要打就直接懟到遼陽去!
漫漫風(fēng)雪中,龐大的騎兵軍團再一次出擊,實際上他們在錦州才僅僅休整了不到兩天,而且已經(jīng)開始下雪,就連韓慶民這種土著,都把不建議王躍在這種情況下突襲遼陽。
這很明顯就是發(fā)瘋。
哪怕加上韓慶民部下的,也僅僅湊出不到三萬騎兵。
而這不到三萬騎兵里面還有近兩萬,已經(jīng)在十四天里行軍一千里,而且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
然后要他們再奔襲四百里,去進(jìn)攻女真在這一帶的統(tǒng)治核心?
這簡直就是瘋了!
不過王躍一個來增援的都敢這樣,韓慶民也不可能退縮,畢竟真要是讓王躍突襲遼陽,那么接下來女真在遼河下游的統(tǒng)治很可能會陷入崩潰,說到底他們占領(lǐng)這片土地也沒幾年。遼陽一帶是漢人和渤海人為主,高永昌先反遼再反金,直到六年前才被阿骨打殺死,女真徹底控制遼陽,而遼河西岸是在五年前蒺藜山?jīng)Q戰(zhàn)遼國失敗后才陸續(xù)被征服。
說起來也就才五六年而已。
而且王躍還有一個巨大的優(yōu)勢,那就是他部下主力的難民軍,其實絕大多數(shù)都是這一帶逃難的。
其中最精銳的怨軍那些人,更是絕大多數(shù)家都是遼陽一帶。
怨軍最初的組建,就是因為高永昌的造反,這家伙反遼時候與阿骨打結(jié)盟南北一起動手,渤海和女真對漢人的清洗,導(dǎo)致了大量漢人難民,遼國就是因此召集這些難民組建怨軍。不過高永昌造反的目的,根本不是和阿骨打一伙,而是重建他的大渤海國,所以又和阿骨打反目,這一帶就這樣在契丹,女真,渤海三家持續(xù)的混戰(zhàn)中變成了白骨露于野。
而夾在其中的漢人只能不斷逃亡。
然后這些逃亡的漢人,又逃到燕山府成了王躍目前主要打手。
他們熟悉這里的一切。
所以王躍此行雖然看似瘋狂但也并不是胡鬧……
呃,就是胡鬧!
“燕,燕公,此處為何如此嚴(yán)寒?”
苗傅在馬背上裹著皮草大衣,依然在風(fēng)雪中哆哆嗦嗦地說道。
“這還冷?零下二十度,愛斯基摩人好天氣!”
王躍站在鐵王座前,仿佛抽風(fēng)一樣揮舞斧頭嚎叫著。
其實也沒那么嚴(yán)重,這時候算陽歷已經(jīng)是二月了,遼東灣沿岸這一帶白天也就是個零度左右,晚上倒是能到零下十幾度,不過今天主要是下雪,真要是直搗黃龍他也不敢選這樣的季節(jié)。
這樣的氣溫他部下完全能承受。
常勝軍本來多半都是這一帶的,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哪怕張瑴和赤盞暉部下也都是類似環(huán)境,冀東山海關(guān)一帶這個季節(jié)一樣零下十度。
苗傅受不了很正常。
他之前在邢臺一帶生活,那里這時候已經(jīng)快零上十度了。
不過讓王躍意外的是,韓世忠這幫人倒是還能撐住,雖然主要是因為所有人都在沿途換上了皮草,但這依然很令人意外,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們那里雖然緯度的確遠(yuǎn)低于這里,但問題是地勢高??!
“卻是很冷,不過比起隴上也冷不出多少!”
吳玠裹著皮草,在馬背上欣賞漫天飛雪。
他家是德順軍水洛城,就是現(xiàn)代甘肅莊浪,海拔都兩千了,本身比同緯度沿海幾乎低十幾度,這個季節(jié)估計也得零下十度。
“這倒是,我們那里四月有時候還下雪!”
李世輔贊同地說道。
他家陜北綏德一帶,那里四月間下雪毫不奇怪。
這時候前面突然響起隱約的號聲,王躍身旁一名士兵立刻舉起軍號,不斷吹響嘹亮的號聲,這個東西不算夸張,明朝就有,英國展出的明朝古董里面就有沐家使用的銅號。王躍這個比明朝版只是稍微改良,反正比牛角號傳的遠(yuǎn),然后遠(yuǎn)處那號聲也在逐漸接近,很快風(fēng)雪中一隊騎兵的身影浮現(xiàn),看到他們后立刻跑了過來,為首的在馬車旁停下行禮……
“大帥,前面就是三岔河。”
他行禮說道。
“這鬼地方怎么一個人都看不見?”
王躍疑惑地說道。
這一路上他的確沒看到有人,甚至從錦州到這里他就沒看見過活人,死尸倒是看見了幾具,就是幾個零星的牧民,被他的前鋒滅門的。
“回大帥,這一帶原本就沒人,這時候是冬天,各處都封凍,就連南邊的海岸都凍住,若是開春解凍之后,這一帶立時就是洪水泛濫,甚至海水漲潮還會倒灌回來,就是牧民游牧之地,沒人在這里定居種田。直到過了三岔河之后才開始真正有人煙,不過也與燕山?jīng)]法比,對岸不遠(yuǎn)就是海州臨溟縣,總共原本才一千多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