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及笄禮后,成陽侯府也是熱鬧的不行。
老太君盛氏的房內(nèi),兩個兒子兒媳都在。因著成陽侯是府內(nèi)長子,所以盛氏的長子就成了次子。二兒媳婦韓氏的嫡子宋舸如今十七歲,也巴巴著尚主,誰讓宋舸是個扶不上墻的性子,而這成陽侯的爵位暫時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母親,兒媳心想,若是讓那房的舫哥尚主的話,咱們這兩房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如今長公主已經(jīng)及笄,咱們可要快想想辦法?!表n氏焦急的問道,賺來了盛氏和弟妹劉氏的白眼。
“你以為那么簡單?咱們家現(xiàn)在這樣,依著長公主那般權(quán)勢,能下降咱們家嗎?別忘了,咱們府前面可是排著多少的大家呢!”盛氏不屑的說道。
宋明杰看看母親,再看看妻子韓氏,說道,“母親,雖說道理是這樣的,可我怎么聽說舫哥前段時間去杭州,就是得了皇上的密令呢?同樣離京的還有靖邊侯那幾家的兒郎?!边@話一出,盛氏和宋明瑋夫婦臉色都變了。本來,宋明瑋夫婦的嫡子還不到十歲,這尚主的事怎么輪也到不了他們身上。不過,若是大房的舫哥尚了主,那他們二房、三房的日子可就真不好過了。
盛氏疑惑的問道,“真有此事?莫不是你道聽途說的吧?”原來,盛氏的這兩個兒子自小就被盛氏嬌慣壞了,及不上成陽侯有能力。所以這么多年來,不管盛氏怎么鬧騰,這爵位還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诔申柡钌砩?,只是徒添了許多笑料。
“是前段時間與西誠侯家的二老爺喝酒時,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這才讓兒子聽來?!彼蚊鹘苄睦镆卜膏止?,本來大哥和舫哥就難纏,萬一真的讓舫哥尚了主,那甭說自己,就是以后想送女兒進宮博寵都困難重重。
盛氏看看大兒夫婦著急的樣子,再看看二兒夫婦也頗為上心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難道自己的兒子就真的比不上那賤人的兒子嗎?自己當(dāng)初被她壓了一頭,如今自己的子孫還要被她的兒孫壓一頭嗎?原來這盛氏雖是續(xù)弦,卻是平妻扶成正妻的。
那邊成陽侯府二房、三房憂心忡忡,這邊的大房也不平靜。
成陽侯看著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宋舫,不僅頭疼。原來這宋舫今晚一回來,便求父親去杭州找那個女子,想娶那女子為妻。
“舫兒,此時休要再提,在長公主為定親之前,為父是不會答應(yīng)的。雖說咱們家的情況,公主下降是不太可能的。可若是如今為父為你議親,那不是跟長公主作對嗎?”成陽侯語重心長的說道,宋舫卻只會一個勁地跪著。
成陽侯看到宋舫還是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道,“舫兒,你是府里的世子,就該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家世匹配的女子把侯府撐下去。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那個女子你既是打聽不到,便不是什么大家出身,你好好考慮清楚,你是要你母親妹妹生活的順順遂遂,還是要用滿府的榮華尊貴去追求你所謂的幸福?!闭f完,成陽侯便甩袖子走了,宋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想了許多。
跪了一夜,宋舫想明白了,是?。∽约荷頌槭雷?,本就肩負著侯府的希望,更不用說二房和三房對爵位還虎視眈眈。如今自己這樣懇求父親,只是徒添父親的煩惱罷了。自己就該娶一個家世匹配的女子,讓自己的父母有一個順心的晚年,讓自己的兩個妹妹能有可心意的婚事,然后自己延綿子孫,讓侯府后人也能得享祖宗恩蔭。出了房門,看見暖人的冬陽,宋舫心想,即使尚不了主,也要努力讓自己愛的人生活的好,至于那青衣女子,就讓她成為自己人生中最溫暖也最疼痛的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