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鎮(zhèn)南來北往落腳的客商很多,因此一個打扮體面中又帶著幾分妖艷的單身小姐,出現(xiàn)在此地并不會引起人注意。
這位小姐好像很喜歡熱鬧,來到梅花鎮(zhèn),挑本地最有名的茶樓坐下,吃著果子,喝著茶,聽著小曲,幾天逛下來,這鎮(zhèn)子的知名館子都走了個遍,美食也都吃了一遭,好不愜意。
因此當(dāng)召南找到葉限時,她正在一家茶館聽評彈,面前是幾碟干果,茶杯里的茶水碧環(huán)也似。
“真是過分,我在梅林鎮(zhèn)四處勘察現(xiàn)場找證據(jù),你卻在這里吃茶聽曲子!”
召南坐下來,滿腹委屈,伸手就抓了一把小核桃,直接扔嘴里一個,嘎巴一聲就磕開了。
葉限嫌棄地挑了一下眉毛:“真是粗野?!?br/>
“粗野?我這幾天每天大街小巷打探消息,你在這享受,不公平?!?br/>
嘎巴一聲,召南又咬開一個小核桃。
“大街小巷打探消息,那就說來聽聽你都打聽到什么?”
葉限眼光一閃有點揶揄味道。
召南果然是受不得激將法,將自己這幾天打聽來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于秀芝是從同學(xué)肖紅家走的,肖家在滬城的芙蓉里居住,是個小商人之家還算殷實,據(jù)那位肖小姐說,于秀芝是下午三點多離開的,她在肖家住了兩天,是因為大學(xué)報名的事情,她報考了圣約翰大學(xué)?!?br/>
說到這里,召南一把拿起葉限面前的茶杯,一口飲進,葉限哎了一聲沒攔住,召南用袖子擦了一把下巴:“渴死我了,這茶不錯,有點苦,敗火?!?br/>
“真是沒品位,你這是喝茶還是飲牛馬啊,什么叫有點苦,還敗火,可惜了這好茶?!?br/>
葉限嘆口氣,召南卻已經(jīng)將她面前的茶壺拿過來,又倒一杯喝了起來。
葉限只能無奈地?fù)u頭,接著她的話說道:
“下午三點多走,路上若是沒有耽擱的話,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就到梅林鎮(zhèn)了,那時天色還大亮,那片梅林又是連接兩個鎮(zhèn)子的交通要道,沒有道理在那個時間在那里出事呀?!?br/>
“你怎么知道是交通要道?”
召南愣了一下,他記得自己并沒有給葉限看過警方的記錄,也從未向她提起過。
葉限洋洋得意:“那自然是這幾天在這里吃喝玩樂的結(jié)果,你調(diào)查的那些事情,估計大部分都在這梅花鎮(zhèn)的茶樓酒肆中找到痕跡,這鎮(zhèn)子真是承平太久,從沒有出過什么事,加上于家的境遇這幾年又頗為傳奇,于家小女兒遇害的事情早已經(jīng)成為街談巷尾最熱鬧的話題。
“想來于小姐在城中又耽誤了片刻,這兩個鎮(zhèn)子都很繁華,天黑是在七點多八點左右,于小姐應(yīng)該是在天黑后出現(xiàn)在那里的?!?br/>
召南講述到。
“一個年輕小姐,是不可能一個人走到那里的,你可找到那晚是何人送她到那樹林附近的?”葉限輕輕撥開小核桃,將核桃仁一點點都挖了出來,放在帕子上。期間召南一直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微微含笑。
“這個沒有調(diào)查出來,沒有目擊者,沒人知道她是怎么到那里的,我想應(yīng)該是坐黃包車,我今天特意找輛黃包車試驗一下,從肖小家箱子出發(fā)到那林子的確是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現(xiàn)在無法知道于小姐從肖家出來后又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人,是自己坐車過去的還是和別人一起?!闭倌险f到這里,嘆口氣,搖搖頭,伸手過來,一把抓起那裝著核桃仁的帕子,將里面的核桃仁全都倒在手心,一仰脖都吃了下去。